小道姓温,名恨真,他父亲是当地有名的老道,他自然而然承接父业做了道士。以前秦家祭祀多会请些和尚道士,那时他爹还在,他瘦小的身子常跟在他爹身边鞍前马后,让梅娘留有几分印象,也不过是点头之交,上次见面已是半年前了。
也是前阵子机缘巧合,那晚几个登徒子在梅娘门前调戏骚扰,一个陌生的声音出面解围。梅娘心存感激,便暗自记下那人声音。后来,她上大娘那里收拾豆腐屉子,这人又热心上前帮忙,梅娘才发现他便是那晚的好心人。
梅娘心知他虽看着是个吃酒耍混的江湖术士,却有一副好心肠。叁番两次,二人才算有了些交情。
按恨真的话说,他一来没天分,二来没兴趣,父亲死后,装模作样摆法事,也不过讨个生活罢了。而他最是看不惯秦家为富不仁,自己又被赶出家门,他才因此对她多加照拂。
只是今夜,这样仇富的人碰上恨秦家恨得牙痒痒的柳氏,便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简单做了疏辞后,柳氏全然顾不得规矩,便要留恨真一同散福饮酒。恨真是名副其实的高阳酒徒,连日好一口酒过活,自答应下来。
但梅娘没有柳氏的豁达做派,忙劝:“这鱼龙混杂的地方,如此没规矩,保不齐多要被指指点点的。”
柳氏:“死驴不怕狼啃,我们都是染缸里的人了,还怕泼脏水?”
梅娘无言以对,恨真却忖度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还是走吧。”
“你们、嘁,真是没意思。”
恨真按惯要上隔壁酒铺买二两酒回去吃用。梅娘正好也要出门,便送他至门口,“少喝些酒罢,身子要喝坏的。”
“娘子未免管得太宽,”恨真不以为意地瞥向身后,“救了她一个风尘还嫌不够?”
梅娘心知自讨没趣,也不再说,留住脚步目送。
阖上门,她正要向另一头秦家的方向走去,身后王大娘已冲她招起手来,“梅娘,来,到大娘这里来。”
耳语了一番,梅娘面色顿见不白,敛眉低头,便向楼上去。
恨真站在柜台前,接过王大娘递来的酒囊,已经沉甸甸灌满了。他从腰带里掏出几粒铜板,视线却不免被梅娘提裙向二楼走去的背影吸引。
他奇怪地望着,却没有问,只笑把铜板递给大娘,便提酒离去。
二楼窗棂的缝隙间,道士青灰的背影渐行远去。
四下阒然,风生伫立在窗边潜望,脑海中却不住浮现出她的父母的死状,以及自己哀求的声音。
那个道士在杀死她的父母的时候,是一个梅雨天气。她的哭声与雨声交融,在山谷间回荡。而那个年轻的道士甚至眼珠子都没眨一下,就将利刃插进了她娘的喉咙里。
然而再此之前,她甚至以为他们是朋友。
那背影逐渐被掐断在拢缩的缝隙里。
风生紧阖上窗棂。此时梅娘已到二楼,狭小的夹道间,她小心翼翼来到屋门口,轻叩了两声,推门而入,却是当下便被拽进屋内。
砰的一声,她的身体被压在门上。
风生沉声问:“贱妇,那是你的新姘头?”
风生恨恨地看着她,一触即发的野兽般死死摁着她的身体,眸带寒光,好似当下就要将她分食。
“不、不是的……”梅娘颤抖道,双眸难以控制地浮现惊恐。
“那是什么?”
“只是朋友……”她的五官因为吃痛而微微皱起,轻袅袅的花朵身不住战栗。
“朋友?”可真是一个刺耳的词语,风生咬着牙根将这两个字挤出来,“是可以共处一室的朋友么?”一面将手掌沿着她白皙的脖颈向下,抚过乳房,继续向下探索,“他是碰你这里的朋友,还是……”
“不是这样的,”梅娘抓住她的手臂,仰脸望她,双眸急出一片水雾来,“我们只是……”
“我若杀了他,你觉得如何?”
杀……?这个字眼对梅娘来说太遥远,她不敢想象,脸色登时吓得煞白,“官人……”
恐惧不由让她挣扎起来。风生将她不安分的双腕桎梏于头顶,厉色警告:“你若不想他有事,就离他远一点。”
梅娘怔了半晌,忙不迭点头,方张了口,风生却没让她说下去,而是径直俯身,将脸埋入她的脖颈间。
对于她突然强势的索取,梅娘没有觉得奇怪,她们这种关系,她怎么对她都不过分,只是她现在……
她现在不行……
“官人、等、唔……”梅娘扭动着身体,急切地挣扎起来,但是她身上的人没有理会,反而更加用力地钳制着她,没有章法地剥解她的衣服。
不一会儿她就感到身上凉津津的。衣裳被脱得七零八落,湿热的吻益发用力地吮吻着她脖颈上的肌肤。咽喉急促起伏,梅娘望着房梁,无助地喘息,“官人,我、可不可以等……嗯!”腿心蓦地一酸,秘地被温暖的手指急切地剥开,那人没给她丝毫喘息的余地便插了进去。
风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