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了。”
于冰在于路身上蹭来蹭去,像离家的小狗找到妈妈一样。
阿海伸出手,覆住了于路的额头,于路下意识地往后一躲,但是后面是沙发靠背,他没地方躲了,只能乖乖任由阿海按压着他的额头,宽大温热的手掌贴着他的额头,于路的背脊没来由升起一股酥麻感,直通头皮,使他有一种晕眩感。
阿海的手贴了大概五秒:“嗯,已经退烧不少,晚上还是要继续吃药。”
于路摸摸脑袋,将那种怪异的感觉驱逐掉:“嗯,没什么大问题了,我睡一觉就好了。几点了?”
阿海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四点二十。”
张易伟从厨房里探出头来:“海哥,切好了,你来做吧。”
阿海将挎包扔给于路:“给你收好。我去做菜。”
于路发现自己居然睡了一下午,他探头看着门口,外面的雨不知道停了没有,发现行人依旧打着伞,这雨下得有点久啊。
不多久,两个小弟端出阿海炒好的菜来,摆在靠近厨房门口的桌子上。张易伟说:“老板,吃饭了。”
于路带着于冰去洗了手,又漱了口,这才回到桌边,看见桌上的梅菜扣肉、酿豆腐、豆角茄子和西红柿鸡蛋汤,大部分菜不算太油腻,但是他却没有食欲:“阿冰,我给你盛饭。”
于路给于冰盛了饭,夹好菜,发现阿海还没有出来:“阿海呢?”
张易伟说:“海哥还在熬粥。”
于路走到厨房门口,只闻见一阵奇异的香味朝他奔涌过来,他顿时就觉得饥肠辘辘起来:“你做什么粥?”
“蔬菜粥。”阿海用勺子搅动着砂锅。
于路走过去,看见砂锅里的米粒正上上下下翻滚着,并没有煮得特别粘稠,但是粥汤却是乳白色的:“这汤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个颜色?”
阿海说:“这是鱼汤。”
于路明白过来,是用鱼汤在煮粥呢:“鱼呢?”
阿海指一下旁边的汤碗,里面放着一条炖得酥烂的鲫鱼,于路笑着说:“用鱼汤煮粥,真够奢侈的。”
阿海不说话,将切得细碎的豌豆苗、菠菜、香菇和胡萝卜丝放进粥里,又加了少许调料进去轻轻搅拌了几下,将砂锅端下来:“好了,可以吃了,自己去拿碗盛。”
于路意外地看着他:“给我做的?”
“病号饭。”阿海洗了一下手,出去吃饭了,留下于路神色复杂地看着那锅香气四溢的粥,没想到生了病,居然还有这样好的待遇,于路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他舀了一点放进嘴里,那种滋味简直要超越人的想象,大米并不粘稠,保留了米的清香,汤汁半点鱼腥味都没有,满口都是鲜甜,于路不知道怎么去形容这种味蕾上的满足感。他也懒得用碗盛,直接端着锅就出去了,将砂锅放在阿海旁边的空位上:“谢了啊。”
阿海看他一眼,没做声。
桌上分明都是阿海炒的菜,但是大家都朝于路的砂锅里看,于冰吸溜着口水:“阿伯你吃什么?”
于路看一眼于冰,自己刚才也只是尝了一点,应该不会传染他吧:“阿伯分你一点。”他去拿了个勺子和碗来,舀了一碗粥放到于冰面前,“慢点喝,不要烫着了。”
于冰跪在椅子上,对着碗里的粥又吹又搅,那份急切感就别提了。其他的人不好意思分享于路的病号饭,都只能默默地看着。张易伟忍不住问:“老板,那粥好喝吗?”
“唔,不错。”于路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
张易伟说:“海哥,你这粥是怎么做的,教我吧!”
阿海眼皮都不抬地说:“先学切菜。”
于路忍不住笑了:“教我吧,师父。”
“养你的病!”阿海继续不抬眼皮。
于路嘻嘻笑,低头继续喝粥,反正现在有人给做着吃,也不算太差。
晚饭的时候,于路觉得自己好点了,想去厨房帮忙,被阿海赶了出去,让他继续休养。于路说:“我还是帮你的忙吧,万一把你也累倒了怎么办?”
阿海瞥他一眼:“能说点好听的吗?”
于路嘿嘿笑:“我说错了,师父永远健康!”
最后到底还是没帮上忙,他只做点单和收银的工作,连端菜都没用上他。期间又接了好多电话,都是订餐的,还有约酒席的。
晚上九点半,送走最后一桌客人,饭店就关门打烊了。外面的雨已经停了,雨后的空气干净清新,有一点淡淡的咸腥味,那是于路习惯了的海洋味道,他深呼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虽然身上肌肉似乎还有点酸痛,但觉得浑身轻松了不少,今天多亏了阿海,要是没有他,店子也撑不下去,自己也不可能好得那么快。
“今天多亏了你,阿海,谢谢!”于路由衷地表示感谢。
阿海没说话,将毛巾被裹在于路和于冰身上,发动三轮车,往家开去。
回到家,于路才想起被单和床垫的事,由于天气问题,被单和床垫全都没干:“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