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锦回神,便见苏娇皱着纤细秀眉,歪在小脑袋正在细看她。
“那苏瑾的孩子……如何了?”未曾从金邑宴的话中得到准确答案,苏娇心中便总是放不下这一档子事。
“听说是保住了,只是那瑾侧妃身子弱,据说在这怀胎的日子里头,连床都下不得一步,不然这孩子怕是要保不住的。”秀锦将手里的茶壶置于绣桌之上,声音轻缓道。
听罢秀锦的话,苏娇微微点了点头,然后道:“对了,桐华姐姐那处我怕是暂时去不了了,你让夏管家替我备份礼先行送过去。”
“是。”秀锦应声,伸手将倒好的温茶递给苏娇道:“王妃,那老太太的丧葬,您还去吗?”
接过秀锦递过来的温茶,苏娇细思片刻之后道:“王爷可有说什么?”
“王爷说一切随王妃心意。”
“既如此,那便去看看吧。”苏娇现今虽然与庆国公府不再亲厚,但是在外头人眼里还是庆国公府的嫡生人,若是她连这老太太的丧葬都不去,被人说不孝是小,拖累了金邑宴的名声倒是真,虽然那厮也没什么好名声可言……
想罢,苏娇便让秀锦准备去庆国公府之中的东西,待换好素衫之后,苏娇却突然道:“王爷呢?”刚刚食早膳的时候就未曾见到,难不成又进宫里头去了?先不说这上早朝是必要去的,就是那早朝过后也要往宫里头去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吧?一个闲散王爷,哪里来的这许多事?
“去宫里头了。”秀锦一边替苏娇揽着绶带一边道。
“罢了,我们自个儿去吧,让夏管家将物事准备好。”果然如此,苏娇暗暗撇了撇嘴,甩了一把自己的罗袖与秀锦道。
“是。”秀锦应声,转身撩开珠帘出了内室。
庆国公府门口,白绫展展,前来吊丧之人络绎不绝,苏尚冠携许氏穿着一身麻布素衣迎立门口,严肃面容之上满是悲切神色。
苏娇乘着马车缓缓而来,身侧敬怀王府的家卫兵骑着高头大马,将那辆华贵精致的马车围护其中。
苏尚冠见到马车上敬怀王府的标志,还未来得及上前请安,不远处的宽敞街道之上,却突然传来鸣锣开鼓之声,众人远远望去,只见一个宫装丽人正坐着仪车缓缓而来。
“是淑妃娘娘……”许氏站在苏尚冠身侧,低声提醒道。
鸣锣的奴才穿着宫服,率先小跑到苏尚冠面前,看到站在那处还没动弹的庆国公府公爷,赶紧催促道:“公爷别愣着了,赶紧接驾吧……”
“啊,是……”苏尚冠躬身垂首,撩起长踞携身后一众人下跪迎接。
苏娇坐在马车之中未下,只看着淑妃被女婢从仪车上搀扶下来,然后面容悲切的往庆国公府之中走去。
老太太虽然偏袒三房,但是对于这个唯一的女儿却还是十分宠爱的,未入宫之前,淑妃作为庆国公府之中唯一的掌上明珠,不可谓不是受尽喜爱,而就算是入了宫,老太太也是时常记挂着要稍些东西往宫里头去。
淑妃穿着一身素白宫装,任由女婢搀扶着往灵堂而去。
灵堂之中点着长明灯,楠木棺材前还燃着一盏油灯,庄氏正拿着巾帕跪在棺材侧边替老太太擦手,老太太穿着一身寿衣安安静静的躺在棺材里,双眸紧闭,面色泛青,大概是因为前些日子过病半月,所以身形纤瘦不少,穿着寿衣躺在那处,看上去有些骨瘦嶙峋。
淑妃用巾帕按着眼角,忍痛上了一炷香,便被女婢搀扶到了一侧耳房歇息。
这厢祭拜完,苏娇才提着裙摆从灵堂门口走入,她一身素白衣衫,发髻低垂,只一支腊梅小簪斜斜的弯着素发,但是却怎么都掩不住那一身的娇媚之气。
灵堂之中三三两两的站着庆国公府的旁支氏族,在看到被丫鬟搀扶着走入的苏娇时,莫不都侧目都看了几眼。
名冠金陵城的敬怀王妃,果然名不虚传。
依照规矩祭拜了一下老太太,苏娇由秀锦与秀珠一道搀扶着,也往一侧耳房之中走去。
耳房之中,淑妃以手掩目,似十分悲痛模样。
苏娇抹了抹擦红的眼角,低垂着脑袋与淑妃行了礼之后落座于一侧圈椅之上,也是一副落寞难捱之相。
外头灵堂里悲切声声,吊唁之人络绎不绝,耳房之中却是万分细静,连旁人那细缓的呼吸声都听的一清二楚。
苏娇伸手接过身侧秀锦递过来的温茶细抿了一口,然后看了一眼神情悲切的淑妃,声音细缓的开口道:“母妃,当心身子。”
听到苏娇的话,淑妃缓缓抬首,那画着精致妆容的面容之上双眸微红,整个人好似还有些恍惚神色。
看到淑妃这般悲切模样,苏娇心下微微一动,看来这淑妃还真是与老太太感情深厚的很,哭的连眼角都肿了,哪像她憋了几滴泪珠子便出不来了。
淑妃身侧的桔芸端过一旁的温茶递给淑妃道:“娘娘,节哀。”
推开桔芸递过来的温茶,淑妃声音细哑道:“什么时辰了?”
桔芸侧头,看了看那半开的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