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随动作传来渐强的快意。他用尽体肤铭记此刻的感受,以便将记忆的碎片补全。
蒙官一向在学什么啊?为何皇室的培养那么可笑?为何明明欢好只需要发乎真情的彼此交付,何须本末倒置,在意什么手段,什么工具,什么体位,什么频次……两颗相爱的心就已将一场欢好概括完全。是啊,做的是爱,可蒙官不敢谈爱,所学技巧只是机械表演,此刻他才明白,为何公主总是不理解他的自卑和逃避。
在这场交付里,他最看重的地方反而沦于寻常,整个身躯每个部件都在交流,诉说情谊和思念。苦苦惦念的健康阳物真不重要,可它又很重要,每一次退出都在排演离别,每一次深入又激起重逢的喜悦,摩擦让器官充血昂扬,在情海历劫,震落泪液。那些迷离情话在翻滚中释放,诺言随紧扣的手指陈情,阁外圆月无声地凝望她们,两个彼此亏欠又重新弥合的人影。
在即将释放前,孟筠缓缓退出,俯下身吻她,用唇感受柔软的小腹、充血的花窦、湿漉的欲水,不知为何,没有唇舌的刻意挑拨,竟然激起莫大的渴望,她捧着孟筠的头颅,在他轻微的触碰中几近高潮。
“你进来……快进来……”
孟筠如约重入,以律动与之共赴云霄,用力拥住彼此震颤的身体,感受体液迸发填补最后一丝缝隙,也把心中的遗憾抹平。
与有情人,做快乐事,此夜终得圆满。
——
10
良辰无多,不忍入梦。
前桥与他擦净了身体,消去了汗,拥抱彼此躺在被中。若让前桥选择今日如何度过,她恨不得把孟筠绑在床上一整天,可是今日被孟筠“浪费”成这样,她却已能理解孟筠,孟筠也能理解她了。
“我们就这样等候日出吧,我不忍心睡去之后,又让你独自承担一切。”前桥收拢手臂,抓紧时间对他说,“你别沮丧,这是一个好开端,至少我们有努力的方向不是吗?我会为你争取来更多恢复的时间,我不怕麻烦,但我也要你记住: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抛弃你,你不要为了自我保护,提前对我若即若离。
“筠郎,我们算得上是生死之交了,我知道若我不测,你会选择随我而去,那也请你给我足够的信心好么?无论今后发生什么,我们都要一起面对。”
她说着,举起了手腕上的藤镯。
“缘定今生——你送给我的,也是你的承诺,对不对?”
孟筠微笑点头。她的意思他都明白了,可是因为日出之后,关于今日的记忆会随神力消失而抽走,只有他留下咀嚼今日的一场贪欢。
多年前的孟筠就曾经走过这段路程,走得很孤单、很辛苦,现在不会了,经过此夜,他已经有勇气再历一遍。
“我答应你,我会和你一起面对,仙儿。”孟筠道,“以后我不会躲你了,我其实……也不想躲你的。”
最后关头,他终于把与真嫄的约定、也是这一年来忙碌的原因完整叙述,唯独出于最后一点私心,隐瞒了她会失去记忆的真相。
前桥听着,孟筠让她在意的若即若离有了合理原由,可心头的疑惑并未减轻。
孟筠问:“你觉得我在骗你?”
“不,”前桥皱眉道,“我怀疑她在坐地起价……如果你做的那些事是积攒神力,我做的那些事……又算什么呢?”
“你做的什么事?”
前桥也将这些年与诱荷的讨价还价对孟筠讲了,直到此时,两人才恍然大悟,这段时间的疏离实则是互相奔赴,也明白造成误会、背后捣鬼的人,到底是谁。
孟筠苦笑道:“怎么神明也会说谎啊?”
前桥冷笑道:“制造弥天大谎,才是她的本态!”
还真是应了那句话,自己逃不开绕她打转的命运了。
孟筠感慨万千,突然想起今夜的隐瞒,不禁感到一阵愧疚:他又自作主张地承担一切,美其名曰不给她增添负担,可那不也是冷漠和自大吗?已经将爱意表明、决定好好经营感情的她,难道不配得知真相?
“抱歉,仙儿,我还有一事瞒你……”孟筠决定彻底坦白,“真嫄上神说了,我们今日的这段记忆,只会被我牢记,天亮后我回归原状,你也会尽数忘记的。”见前桥又要激动,他连忙承诺道,“但我不会瞒着你了,我会一五一十告诉你,我们今日做过什么,说过什么,都会事无巨细与你共享。这是我们两个的回忆,不单单属于我。”
“筠郎,你能这么想,我很欣慰。”前桥道,“但是,按照我对她的了解,咱们不能太把她的话当话。”
孟筠不解:“什么意思?”
“我怀疑我会失去记忆的事,也是她胡诌的。”
甚至有一句话,前桥只敢想,不敢说,怕万一猜错了,孟筠会更加失望——或许他的恢复,并非以一日为限,只是那个坏心肠的家伙,想看受此胁迫的孟筠会为一日之欢做出多大改变吧。
很可惜啊,他还是那个他。完全不考虑皮肉的舒坦,只是想像一对儿正常的小情侣一样,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