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碰到了某个尖锐的小平刀,沈厌手一侧,小平刀划过他的腕骨,坚硬相触,肯定是有知觉的那一方会输。
鲜血流淌,绯红随腕骨的凸起蔓延,以缓慢而冗长的速度凝滞,伤口不大,却让人忍不住关心。
见状,温书梨抽了几张白桌面的纸,递给他,“擦擦,先止住血。”
在温书梨认识沈厌的那一天起,他已经受伤了两次。
不知道为什么,温书梨轻声,玩笑语气:“我发现,你比我更容易受伤。”
对比之下,确实是的。
温书梨翻墙摔倒,那百分之百是纯属失误,她一向不怕受伤,也很少受伤,所以,笔直的双腿没有伤疤,干净如琉璃。
她隐约记得外套口袋里有随身携带的创可贴,自那次翻墙时间过后,创可贴必不可少,但她的记性时好时坏,想起来就带,想不起来就不带。
“给你,贴上吧。”温书梨自然捏住创可贴的一边,放在桌面上推给他,“可能上面的图案不尽你意。”
上面什么图案?
是一个萌萌的小猫猫头。
她最喜欢的动物是猫咪,既然家里养不了,那就把希望寄托于没有生命力的外物之上。
这个特点体现在温书梨的房间,房间是那种淡奶油色的s风格,桌上大大小小的摆件不说全部,一大半以上都和猫咪有关,例如猫爪陶瓷杯、猫尾闹钟、还有全黑色的小提琴包,上面贴了几张与之格格不入的猫咪贴画。
男生破点皮其实没什么大事,沈厌本不想接下,但对方是温书梨,他拒绝不了。
撕开包装,把创可贴按下去,沈厌接下话:“图案不错,勉强接受。”
温书梨心想:这可是她买来都舍不得用的。
这时,迟川打了个哈欠,转头道:“阿厌,修好了没,我有点困了。”
沈厌淡淡地“嗯”了一声,继续浏览复习知识点。
迟川:“程则,别看流星雨了,阿厌帮你把电脑修好了。”
程则一激动,声音稍微大了些:“我去,厌哥,你帮我省下几百块钱的维修费呢,等着,我去自动贩卖机买些水。”
“不用。”沈厌头也没抬,“我晚上不怎么喝水。”
“这样啊,那没事,买了白天后喝。”
程则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
几人又复习了一个小时,墙上钟表时针指向十一,分针与十二重合。
再过一会儿,是流星雨大概率出现的临界时间点。
实在撑不住了,迟川抱着电脑当靠枕,“阿厌,回去吧,我快困死了真的,你考虑考虑我的感受。”
沈厌不动声色地抬眸,温书梨还没走。
“你先回去,我再留会儿。”
迟川随即摇头,说什么也不愿意走,“算了,我感觉我还有精力再战。”
其实,真相是迟川不敢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开着灯也不行,周遭静悄悄的,又是陌生地点,像是有什么人下一刻突然吓他一跳。
“出息。”沈厌轻哂了声,继而摘下眼镜,捏了捏眉心。
应该是累了。
现在只剩下他们四个人,艾蝉也有点困,靠在温书梨的肩膀上,“梨梨,我们要去睡觉吗?”
温书梨点点头,“好,等我把这一页知识点看完。”
艾蝉又说:“不睡觉也可以。”
温书梨冒出问号:“?”
“外面的雨停了呀,今天晚上说不定猎户座流星雨会如期而至。”
“蝉,京城是平原,流星雨一般在山上看好像更好。”
艾蝉连着眨了眨眼睛,积攒的倦意顿时全无,“我忘记了,这里是平原,看到流星雨的概率几乎为零。”
看流星雨,一般都是爬山至半山腰,不怕野生动物袭击的话,可以搭帐篷扎营。
电脑一合,温书梨动了动手腕,和他们打声招呼:“很晚了,我们打算回去,你们要回去吗?”
“快了。”说话的是沈厌,他的虎口虚抵着下颌,黑曜石般的眸子倒映出电脑屏幕的荧光,清晰成像。
迟川困得眼睛睁不开了,意识涣散,温书梨说什么他都没听见,更别说回答她。
温书梨整理好东西,“那我们先走了,早点休息。”
沈厌:“嗯。”
温书梨起身,长卷发自然垂落。
她今天绑了个低低的花辫,斜拢在脖颈一侧,大概是绑得久了,几缕细软发丝不太听话,有目的性地挣脱发圈束缚。
密林似的长睫垂下,琥珀色的瞳孔即使被遮挡,最深处的秋色仍旧潋滟。
沈厌敲动键盘的动作顿了下,在温书梨转过身后,看向她。
掌心反转,那个猫猫头的创可贴漏了点角。
他轻笑,想一直戴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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