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朝宗喝了两瓶啤酒,他的酒量也远远不止这些,这一刻,所有的感观都异常敏锐,比如那股独属于她的淡淡清香萦绕在鼻间挥之不去。
在孟听雨出去后,徐朝宗也起身,他故意摇晃了几秒,口齿都不清晰地解释,“喝多了,我出去洗把脸清醒一下。”
殷明跟盛韬正在聊天,两人也没注意。
王远博:“……”
孽缘。
徐朝宗走出包厢,他也不知道洗手间在哪,一扫在包厢的混沌不清,他重新恢复了沉着冷静,抬起头来,对着挂在一边的标志,步伐沉稳地朝着洗手间走去。
洗手间在长廊的最尽头,这边进出的人很少,长廊的光线都有些昏暗。
孟听雨站在洗手台前,探出手梳理了一下头发,又从包里拿出口红仔细地补上。等补好妆容后,这才从洗手间出来,将擦手的纸巾扔进垃圾桶里,抬眸却瞥见昏暗的灯光下,徐朝宗懒散地靠着墙,听到动静,他微微侧头看向她这边,目光逼视着她,他手上拿着把打火机,在等她时无聊一下开一下关,此刻他啪嗒合上打火机,空旷的走廊里传来清脆的声响。
孟听雨收回视线,迈着平稳的步子准备从他身边经过。
刚擦肩,她被一股力道拽了回来,低头看去,徐朝宗正用力地圈住她的手腕,还没等她骂出声,他伸出另一只手极顺畅地搂着她的腰,带她进了最近的空包厢,反手将门关上。
歇斯底里地骂他打他,只会浪费她的情绪。
他放了力度,她很轻松地挣脱开来,却依然被他牢牢地禁锢在墙壁与他因心情低到谷地而起伏的胸膛之间,“我现在跟你沟通很困难了是吗?”
徐朝宗也不想这样。
他只能将他的冲动,他的易怒跟暴躁都归结于他喝的两罐啤酒上。
包厢没人,灯都没开,黑暗放大了他所有的感官。
“我忍不了。”他声音艰涩,心气郁结。
在他没看到的时候,他就忍不了,现在亲眼看到,更是忍不了。
如果不是那残存的理智,早在饭桌上时他就爆发了。
孟听雨语气温柔,说出来的话却疏离而残忍,“忍不了,你也得忍。徐朝宗,习惯就好了。我不可能因为你的忍不了,而去跟盛韬分手,你也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
“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即便离婚了,应该也还有一点默契吧,比如可能会碰面的场合我们尽量回避,你放心,这是最后一次,以后这种聚会我不会再来。希望你也能稍微懂点规矩。”
徐朝宗沉默了几秒,轻笑一声,继而收敛脸上的笑意,冷硬地拧眉注视她。
大概是被她冷静得近乎无情残忍的话给激怒,脑海里不断重播她跟盛韬的亲密行为,他的呼吸声变重,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在孟听雨准备离开包厢时,他拉过她,将她困住,压在墙上,两人靠得很近很近,近到,他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她也能嗅到一股酒气。
“别搞得太难堪。”孟听雨面无表情地说道。
徐朝宗低头,要去亲她。
两个人在一起很多年是什么体验呢。
是对方在说某句话的前几秒,你就已经有所感应他一定会说这句话。
是他一低头靠近,你便知道他要做什么。
她果断撇过头,他顿住,下一秒却吻到了她的耳垂,出于内心隐秘的占有欲,他吻得很重,带着浓重的喘声。
……
盛韬见孟听雨还没回来,跟殷明说了声,拿起手机走出包厢。正准备问服务员洗手间在哪时,孟听雨步履匆匆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还以为你迷路了。”盛韬拉着她的手笑道。
孟听雨莞尔一笑,自在地抬手将散落在胸前的一缕头发捋在耳后,“你以为我是小孩子。我就补了个妆,你要习惯这种等待。”
“我没有不愿意等,就只是怕你迷路找不到方向。”
孟听雨微微仰头看他,握紧了他的手。
余光中,徐朝宗也走了过来,他步履踉跄,却在看到他们时,面容紧绷,不知道是醉意还是什么,颧骨一侧微微发红,他捂住手臂,面无表情地快速经过。
可孟听雨的话还是钻入了他的耳朵中。
孟听雨看着盛韬,轻声道:“我才不会迷路,更不会找不到方向。”
徐朝宗:“……”
他神色变幻莫测,想要扯扯唇角,却发现自己笑不出来。
他感觉衬衣的臂弯处黏糊糊的。
应该是被咬出血了。
两人太过熟悉——
他知道她的耳垂轻易不能碰。
她更加知道,该怎样还手会让他更痛,可谓是一击即中。
殷明结账之后, 一行人走出餐厅站在路边等车。
寒冬腊月,刚才在包厢里还觉得燥热,这会儿被凛冽的寒风吹了个透心凉。盛韬早就养成了习惯, 跟孟听雨面对面站着, 用手掌包住她的手心呵出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