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之后将被遣送回大圣城,接受宗教法庭的审判。”
宗教法庭不是宗教裁判所,前者是所谓的“审判宗教人士的专门法庭”,但诺顿帝国的法庭对没有身份又确实有罪的人,还能勉强做到公正。宗教法庭的公正就彻底是个笑话了,甚至大多数时候审判都会一再拖延,最终不了了之。
毕竟,整个世界上,没有几个人能承担得起和教廷打官司的代价。
光明教紧随其后:“陛下,您看事情是否可以就此结束?继续下去,对我们双方都没有好处。当然,我们愿意付出足够的代价。”
只有守律教的枢机主教,他低着头,看起来就像是真的有那么一点点羞愧的模样。
国王现在的感觉是奇妙,她愤怒到近乎发飘了,她甚至当着三个枢机主教的面,抓起裙摆,看了看自己的脚:“先生们,我刚刚甚至以为自己因为愤怒而灵魂出窍了,真惊讶,原来我的灵魂依然停留在躯壳里。
我自认为我的一生中已经见多了无耻之徒,我原本以为再也不会对任何‘无耻’的行为感到惊讶,但你们的行为告诉了我,过去的我是多么自以为是。”
正辉教:“陛下,现在用咒骂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想您也知道,如果诺顿帝国的很多贵族都发现自己的墓被盗了,那么对诺顿帝国来说,也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现在,诺顿帝国聚集了大量的外国游客,您也不想这个时候丢脸吧?”
国王看了一眼这个胖主教:“……从您的嘴里说出这种话来,我有理由相信,被盗的贵族墓穴超过了五成,甚至……王族墓地也发生了被盗?”
胖主教是在威胁?不,虽然对比其他两位他是新来的,但国王已经很了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了,毕竟在国王的领域里,他这样的权力动物并不少见。能让他说出这种话来,说明局势已经彻底糜烂。
他们的这些话基本上等同于在说“别查了,我们赔,说怎么赔就怎么赔”
国王宁愿他们继续和几个小时前一样,继续挑拨、斗嘴,那至少说明事情还能挽回。
“……”
三位枢机主教全都闭嘴低头,说明默认了这句话。
国王用手按了按额头,她的血管要气炸了:“把泽勒公爵他们叫进来,哦,对了,告诉他们,把他们的儿子也都叫回来。”
当大贵族们听到国王的命令时,他们的心情和国王听到胖主教那些话的心情,几乎一样。
——让他们派人去看才表示“不一定”,彻底让他们把人叫回来,别看了,却基本上等同于“八成就是”。
大贵族们进入了大会见室,国王坐在最上面,依然按着额头,喝着仆人递上的浓茶。
枢机主教冕下们都是站着的,倒是大贵族们,反而都在会见室的左侧被安排了椅子和浓茶。
“……”这情况就更不对了。
枢机主教也仅仅是在名义上低国王一层,但国王对待他们,从来都是如对待一个同位之人的。他们这些大贵族更是一见面只能低着头,说两句话留下供奉金,就得乖乖亲吻人家的戒指,然后滚蛋。
三位枢机主教看着这些走进来的大贵族们,原本面对国王时还算冷静镇定的脸,竟然渐渐红了。甚至守律教的枢机主教直接再次低头,不想说话了。
光明教的看着正辉教的,小声说:“你是国教。”
正辉教:“修道院是光明教的。”
守律教的依然低着头,却在此时站在了光明教的一旁:“你在索德曼的教堂最多。”
胖主教深吸一口气,他才是最冤枉,最委屈的。他现在万分后悔出任诺顿帝国的枢机主教,本来以为是顶了一个肥缺,虽然远离西大陆的总教廷,但也是来到了一片自由的新天地,可谁知道前任的人是走了,留下来的屎,还得他来掏。
“教会的某些人员,因为个人利益,进行了一些极其糟糕的行为。”胖主教说,“但教会……会在这件事上,给予各位足够的补偿的。”
三大教会在知道这件事后的第一反应,当然都是把事情“圆满”一下,毕竟那样对谁都好,但只是初步了解了情况后,他们就明白,只要贵族们发现了,那这件事就没办法弥补了。
因为这根本就不是近期突发事件,而是历史遗留问题——他们第一次来时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但国王显然还不是十分确定,那他们当时当然也必须当不知道。那间光明教的修道院存在了六百四十年了,谁都不知道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外出售食尸鬼的。
招认的神职人员,最高的就是那位圣·安东尼的主教,他是从索德曼本地爬上来的神职人员,主教也就是他的顶点了,其余都是本地中下层的神父,更上层的,尤其是像胖主教这样从西大陆大圣堂那边直接派过来的高级神职人员是真的都不知道了。
他们被本地人隐瞒得死死的。
胖主教再次在心里诅咒前任,他要是再多坚持上两年,也就是坚持到现在,把所有的脏事都兜上,那该多好?或者这个血族的王储早两年把事情查出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