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贞松了口气。
可算是把手上要紧的事都办完了。
岂知,邹掌柜道:“七公子,我刚才瞧见,你好像给李公子准备了两幅画。”
不过因为“三江春色”一出场,就让人没法移开眼,李三一锤定音直接把画带走了。
第二幅画连展示的机会都没有!
秦贞望天,“您这眼神真好!”
邹掌柜得意地挑了下眉,“那剩下那幅不如让我拿去铺子吧。”
最近秦贞学习忙,手里又不缺钱,就没给他送过画。
秦贞道:“这画价格高。”
他是按油画画的,尽管用料不同,但是力求每个部位都逼真,起码一眼看上能够以假乱真,不过他的颜料还没法达到这处效果。
饶是如此,加上亮光、阴影,一篮子樱桃就成了。
所以,这七日来,这一篮子樱桃才是最费时间的。
邹掌柜看到画时,愣了好一会。
秦贞道:“要不要?”
邹掌柜用力点头,“要!”
再不要,就没了!
送邹掌柜出门时,秦贞道:“掌柜,在县试之前我想好好学习。”
邹掌柜张了张嘴道:“明白了!”
沈家夫妇前两日已经回去了,也就是说他们今年的酿酒告一段落。
而他今日也把画给交了,接下来的时间秦贞打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送走了邹掌柜,秦贞伸了个懒腰晃了回去。
就见素姨娘手里拿着个灰兔毛圈,笑道:“阿贞过来试试,看合不合适!”
秦贞快步上前,素姨娘让他伸出手来,秦贞把手伸出去,她顺势就给套他手上了,再让他把另一只手也伸进去。
大小刚刚好。
两只手在里头还能抱个小手炉,完美!
秦贞这几日见她在洗皮子、晒皮子,不料忙了几天,居然给他做了个袖筒。
秦贞觉得心头暖暖的。
可一想到,沈君月买回来的皮子并不多,沈母和素姨娘,还有两个孩子这么一分,每人也就那么一丁点。
结果,素姨娘给他做了袖筒。
“您给我做了这个,您那坎肩还够吗?”
素姨娘没正面回答,反而道:“县试的时候天气冷,又不让穿棉衣和夹衣,我给你做这些你都用得上的。”
她还给秦贞做了两个护膝。
剪了一双鞋垫,到时候塞到鞋里面,又暖和又不违规。
所以,她分到的那几块小皮子就这么没了。
秦贞被她说得鼻头发酸,伸手便将素姨娘给抱住了,在她的脸上“叭叽”亲了一下,感慨道:“娘,您对我真好!”
恩,有妈的孩子像块宝!
素姨娘被他这么一下,弄得面红耳赤,笑着推开他道:“都多大年纪了,还撒娇!”
结果,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秦贞明白她的感受,搂着她哄了一会,就听双儿道:“公子,外头有人找您。”
秦贞从老爷变成公子,主要还是因为家里有素姨娘这个太太。
不然悲份就乱了!
是以,沈君月也从以前的娘子,变成了奶奶。
秦贞对于双儿这种随机应变的能力,着实佩服的五体投地。
“谁?你认识吗?”
双儿摇头,“没见过,看样子是从县里来的。”
马车看起来比邹家的可要高级多了。
出了门,一眼就瞧见马车上挂着个“赵”字,旁边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双方一对眼,扭头对马车小声道:“公子,秦公子出来了!”
话音未落,赵姑娘就掀开帘子跳下了马车。
依旧一身男装,因为这几日才下过雪,赵姑娘今日虽然是男装,外头还罩了一袭狐皮斗蓬,可能车里特别暖和,小脸红扑扑的像个苹果。
秦贞道:“赵公子今日怎么来了?”
赵姑娘无语道:“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把我前头与你定的事给忘了。”
秦贞刚想问什么事,猛然想起,前段时间在赵家米铺碰面时,赵姑娘请他去参加诗会。
他好像记得是这个月的十六。
完犊子,不就是明天吗?
“今天就走?”
他刚才还跟邹掌柜说,最近要好好学习,别打扰我了!
结果,这么快就被打脸了。
赵姑娘道:“没有,我今日先去姨母家住一晚,明日咱们一起去。”
秦贞暗自松了口气。
想请赵姑娘进来坐坐的,对方说要去方家,连门都没进又上车走了。
回身时,就见沈君月靠在他家影壁旁边,似笑非笑道:“赵姑娘来了?接你去参加诗会?”
秦贞点头。
默了一会道:“姐,我能说我最近不方便吗?”
沈君月:“你来大姨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