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哑的声音才从他喉咙里发出:
“嗯。”
“那就好。”
何愿与肖纵擦身而过,将碗勺放置在餐桌。
她开解着围裙的绳结,将其取落搭放在椅背:
“待会儿把粥喝了,喝不完了放冰箱。吃完东西好好休息一下,等晚一点洗澡把水开热一些……”
她一边叮嘱一边走向玄关。
脱下那双桃红色兔子拖鞋,弯身穿上了她的平底单鞋。
她的手握在了门把手上。
只是一直没有拧开大门。
她回过身望向他:
“我先走了。”
男人本闪烁着光动的眸倾刻间全然熄灭。
就如坠入深潭的星耀,连余光都不剩。
“嗯。”
他颔首。
随即垂下了眸。
“肖纵。”
大门开启。
她站在门前,叫了声他的名字。
他再度望向她。
已做好万全的准备接受她的疏远与离去。
可不知是不是错觉。
是余霞的残辉落入里她的眼眶,还是似真似假的幻影将他催眠。
她目色里充盈着灼热的眷恋,千丝万缕夺眶而出,紧紧缠绕在他身周。
“等我。”
她说。
——
莫许回到家时,屋里没开灯。
仅有壁灯散发出暖黄微光,浅浅点缀在黑暗里。
“愿愿。”
他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妻子。
暖洋洋的笑意瞬然漫在他唇边。
换上拖鞋,他提着一袋老式鸡蛋糕向妻子走近。
那是何愿平时最爱吃的鸡蛋糕。
今日下班早,他特地去排队买了一些。
“怎么不开灯一个人坐在这里?”
他温声询问。
沉稳的脚步声止在了沙发旁。
男人温软目光从她身上挪移到茶几桌面。
他的微笑僵在脸上。
只见。
上面放着一张受邀请为“肖纵”的喜帖。
“你早就知道,那时肖纵在监狱里,对不对。”
她的声音是陌生的冰冷。
冻结住了他的血液与跳动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