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对方真的要夺走怀表,刚刚就可以动手,他都有机会要我的命,想要夺走怀表,也很简单,但如果说是怕夺走了我的怀表,不能全身而退,这也勉强解释的过去。但是,二来,如果男人真的是那些人安插到我身边的人,不应该用这么奇怪的出场方式。
想要夺走我的怀表,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他们要派人接近我,应该用一种比较温和的方式,这样更加容易让我放松警惕,或者让我相信他们安插到我身边的人。这个男人,我不认识,一出场就是全身血淋淋的,还叫我的名字,我对这个人,必然是小心万分。
这种碰面的方式,就注定男人不可能取得我的信任,更不要谈让我放松警惕,把怀表交给他了。我跟罗峰说,这个人,是被杀手组织追杀的,跟我同病相怜,我也从鲁胖子那里确定了,这个身手不凡的人,被杀手组织追杀,应该也不会有假。
光这么分析,我总觉得这个来历不明的男人,好像对我没有任何恶意。
罗峰叹了口气:“方涵,你怎么老是遇到这种事情,几年前,你救了差点被人围攻死掉的我,现在又救了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希望这个人,没有问题。”
我也无奈地笑了笑:“没有问题是不可能了,我都不认识他,他却能叫出我的名字,你认为他会没问题吗?”说着,我顿了顿:“等他醒来,再问问吧,这个人很厉害,我们要时刻小心着。”
我和罗峰站在角落里,又交谈了一会,他听说我准备去湘西调查,马上表示他要带人跟我一起去。我也没有反对,有罗峰在,我也能多一个照应。湘西很大,胡玉芳在入学之前,去过湘西,具体是哪里,谁都不知道。
我决定,先到苗疆女人的家乡去看看,我有一种预感,在那里,我应该会收获不小。
我和罗峰一边交谈,一边朝着病房走去。
罗峰说,港区的人还在调查三松观世俗弟子酒局上的案件。他们已经去查了负责诊断的那几个医生,目前为止,那几个医生并没有被查出有任何问题。罗峰的手下费了很大的功夫,最后得出来的结论是,在酒局上死的那个人,应该是真的酒精中毒了。
罗峰跟我说,看来我的推测是正确的。
他现在也开始怀疑,是那个死者有把柄握在其他人手里,所以大家劝酒的时候,他不敢挡酒,大家知道这个人有严重的酒精过敏症状,所以一杯又一杯高浓度的酒精下毒,这个人最后按照大家的预料,死于酒精中毒了。
一起看似是意外的事件,实际上,是谋杀案。
和罗峰交谈完,我们刚好回到了病房,此时,夜色正浓,窗外一片漆黑,我和罗峰刚推开病房的门,就看到那个男人正睁着眼睛。他竟然已经醒过来了,我和罗峰止住脚步,都没有靠近。
这个男人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他绝对听到我们进来的动静了,但是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愣是没有理会我们。这副模样,和男人先前警惕的样子,截然不同。我和罗峰远远地站着,罗峰的手甚至都放在腰间放枪的地方了。
我试探性地喝了一声,男人终于有了反应,他没有起身,只是转过头。
再一次,我对上了这个男人深邃的目光。
男人的嘴唇发白,看上去很虚弱。
罗峰压低声音,轻轻咒骂了一声:“妈的,这个男人的眼神,怎么让人觉得瘆得慌。”
的确,我从这个男人的眼神里,再次看到了冰冷和杀意。
不过,男人没有动。
我远远地问男人:“你是谁。”
男人皱起了眉头,好像在仔细想着什么。
见他没有回答,我又问了一句:“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男人终于缓缓开口了:“你是,方涵。”
呼兰,没有记忆的男人
这已经是男人第三次叫我的名字了,我沉着声音,再次问:“你到底是谁?”
男人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的动作很艰难。他的手上还插着针管,他直接随手就把针管给拔了。男人吃力地从床上翻了下来,他没有穿上衣。虽然缠着纱布,但是纱布并没有办法掩盖住他全身爆炸性的肌肉。
男人很高,比我和罗峰还高出半个头来,他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刚重伤初醒,他竟然就能下床走动了。这不是普通人随随便便就能够做到的。病房的门关着,没有搞清楚状况之前,我和罗峰也没有惊动其他人。
罗峰喝了一声,让他站住,但是男人也不听,无奈,罗峰把枪给掏了出来。枪口对着男人,男人终于停下了脚步。男人站得并不稳,他的一只手。抓着自己的头。他的声音沙哑,没有任何情绪。围丽豆巴。
他对罗峰说,他最讨厌别人拿枪对着他。
罗峰还没有开口,我就回答道:“你坐回床上去,枪口可以不对着你。”男人瞟了我一眼,竟然老实地照做了。他慢慢地后退,最后坐到了床沿上,我看到,男人的手都在颤抖着,他应该没有什么力气,现在每一个动作,对男人来说,都是异常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