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觉得累,为什么不关了店门?”我问?
梅师傅回答:“灯没灭,如何能关店门。”
梅师傅说的话,非常有意思,只是这个时候,我却没有心思去推究他所说的话。我四处看了看,店门和里面的房间之间,有一道小门。那道小门,仍然被黑布遮挡着,我扫了一眼,假意问道:“沅溪镇下了这么大的雨,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刚刚在宾馆的时候,看到段力匆匆忙忙地跑向这里,也不知道是不是来找梅师傅的。”
终于,梅师傅抬起了头。他一手扶着椅子靠背,一手扶着墙,慢慢站了起来,今天夜里,梅师傅破天荒地没有戴手套。我看清了他的手,他手背上的皮肤,早就不成样了,有很多疤痕,全部拧成一团,这比他的脸,严重多了。
看来,梅师傅果然不止是脸被烧伤了,他的全身,很可能都被大面积地烧伤过。
梅师傅的脸在油灯下,显得更加阴阳可怖。
梅师傅站起来,也不说话,而是到柜子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盆子,仔细一看,盆子里装的,全部都是白花花的生米。梅师傅的手抓了一大把米粒,随后洒到了那几具尸体的上面,准确的说,是洒到了尸体身上的白布上。
呼兰一直站在一边,一句话也不说。
我问梅师傅这是在干什么,梅师傅说,这几具尸体,太饿了,说想吃点东西。
我微微一笑:“梅师傅,这里没有其他人。”
我的言下之意,是这里没有其他人,梅师傅大可以不用装了。梅师傅也不在意,继续洒他手里的米粒,全部洒好之后,梅师傅才扭过头,把目光放在我的身上:“你觉得尸体会说话,这是骗人的?”
我也不回答,梅师傅把盆子放到一边,继续对我说道:“你们回去吧,段力没有来过我这里。”
我没想到,梅师傅竟然会这样毫无掩饰地撒谎。围欢豆技。
段力有进无出,绝对还在梅师傅的家里。
圆谎,被挖开
梅师傅脸上的表情,还是和从前一样,虽然诡异,但放在梅师傅的身上,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如果是正常人,就算是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谎了。我盯着梅师傅看了一会。摇了摇头:“梅师傅,我亲眼看见段力进了这里,我没有什么企图,只是想问一些事情而已,你大可以不必瞒我。”
我都这样说了,梅师傅竟然还是不肯承认。他摇着头。慢慢悠悠地走到那几具尸体的边上,他蹲下身,伸手拉了拉盖在尸体身上的白布。空气里,没有一丝尸臭味,不知道是因为空气的潮湿和大风,把尸臭味冲淡,还是因为这尸体,才刚死不久。
像是怕尸体会着凉一样,梅师傅把尸体上的白布。盖得更加严实了。重新站起来之后,梅师傅才幽幽道:“段力的确在我的门口等了许久,我在门内都看到了,只是,他从来没有进过我家的门。”
我嗤笑:“难道我亲眼所见,还会有假?”围欢豆划。
梅师傅因为烧伤而向一边扬着的嘴角,轻微抖动了几下,我也毫不避讳地盯着梅师傅,我想过知道,他要怎么继续圆这个谎。让我没想到的是,梅师傅竟然没有想出任何有技巧的谎言来,而是继续径直说,段力的确没有进过他的家。
看样子。梅师傅是准备打死不认了。恰巧此时,罗峰的一个手下,站的比较近,听到了我们说话的声音,在外面怒极而笑。尽管声音都要被雨声给湮没过去了,但是我们还是听清了他说的话。
“难不成,我们见到的,还会是鬼不成?”罗峰的手下,嘴里吐出了这句话来。
梅师傅的声音阴冷。
“有的时候,眼睛看到的东西,不一定是真的。也有的时候,你们看见的人,未必是活人。”梅师傅说了这句让人毛骨悚然的话,只是,他吓不到我,我还是笑了笑,梅师傅的意思说的是,我们看到的人,未必是段力,又或者,根本就是鬼或者尸体。
我跟梅师傅说,我不信这些。梅师傅的态度还是没有改变,他说,我信与不信,都和他没有关系,他下了逐客令,说不想再和我们交谈下去了。见我们不走,梅师傅索性慢慢悠悠走到油灯边上,直接一口气把油灯给吹熄了。
店门,暗了下来,罗峰的手下立刻打开了事先带来的手电筒。光束照在躺在地上的尸体上,一阵阴风吹过,竟然直接把尸体上的白布给掀了起来。尸体的脸露了出来,那是一张女人的脸,果然是死了不久的。
女人的头发还在,眼睛紧闭着,看着安详,但是盯久了,却让人觉得心慌。罗峰的手下,赶紧把手电筒的光束,从尸体脸部挪开了。梅师傅已经开始收拾店门,他也不搭理我们,自顾自地忙着。
呼兰靠在墙上,闭着眼睛,仿佛这里的事情,完全跟他没有关系。罗峰的手下跑进来,问我要怎么办,我镇定下来,让他们继续在这里守着,如果段力出来,干脆直接绑了,带到宾馆去问话。
我也已经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从段力那里套话了,事到如今,唯有动粗。段力还没有出来,梅师傅不肯承认,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