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爸爸一动不动地站着,我站起来,去拉爸爸的手,爸爸回过头来看我的时候,我才发现爸爸依然泪流满面。
我还是问爸爸为什么哭,爸爸终于回答了,他说,他想她了。
我问爸爸,她是谁。
爸爸说,她是你的妈妈。余亩阵巴。
我这才意识到,爸爸把我带到了一座墓碑前,墓碑上刻着字,只是我看不懂。爸爸告诉我,那就是妈妈的坟墓,只是,爸爸却也不知道妈妈到底死了没有。梦里的我,依稀还记得,爸爸说妈妈是在生下我之后就死了,可是,爸爸却又说他也不知道妈妈死了没有。
梦里的我,更是一直记得,爸爸从来没有为妈妈哭过,在提及妈妈的时候,爸爸一直都保持着微笑,因为他说,他感觉妈妈一直都在他的身边,没有离开过。那是一种幸福,幸福的人,不会悲伤的哭。
我就像一个看客一样,看着梦里的我和爸爸交谈,却无法过问。梦里的我问爸爸为什么会连妈妈是不是已经死了都不知道,那个时候,我已经明白死意味着什么了。爸爸只是叹了口气,说妈妈生下我之后,就被迫与我们分离,爸爸一直都在寻找她的踪迹。
恍惚之间,我突然明白为什么爸爸会从小就带着我四处漂泊。爸爸还告诉我,他找了那么多年,找到的却是一座墓碑,但是,爸爸却还一直坚信妈妈没有死。爸爸说着,蹲下身,他的眸子在夜色里发着亮。
爸爸一直都对我说妈妈已经死了,可是梦里的这一次,爸爸却说了截然不同的话。
“爸爸这辈子,没有其他愿望,只希望你能好好长大,好好活着,还有,希望能得到你妈妈的消息,不管是死是活。”
我问:“妈妈叫什么?”
爸爸张嘴,对我说了几个字,那几个字,我好像听清楚了。
只是,眼前一晃,夜色没了,虫鸣也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五光十色的灯光,还有人声鼎沸的舞池。很多人,衣着暴露的,奇装怪服的,他们都在舞池里扭动着身体,男和女,女和女,或者男和男,他们一边扭动着,一边把手架在对方的肩膀上,他们的身体和脸贴得很近,彼此的身体几乎要揉合在了一起。
有人在跳舞,有人在唱歌,也有人在喝酒。我就坐在角落里喝着酒,我自己都能闻到自己身上的酒精味还有汗臭味。我的目光迷离,手里拿着酒瓶子,另一只手上叼着快要燃尽的烟头。
我一边往嘴里灌酒,一边深吸着浓烟,我的脑袋,早已经变得不清楚了。我甚至分不清自己身处何处,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这种地方,我只看见有很多男男女女从我面前经过,男的会不屑地扫我几眼,女的会上来搭讪。
酒瓶子在我的面前越堆越多,那些上前来搭讪的人,都被我怒声喝走,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让我迷失在酒精里。不知道过了多久,又有人上前了,仍旧是一个女的,那女人搂住了我的肩,在我的耳边吹着气。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了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我让她滚,怒吼声湮没在嘈杂声当中。
只是,那个女人非但没有走,还对我笑,她叫出了我的名字。
我问她是谁,她说,她和我一样,都是被陷害的人。
我猛然反应过来,那个时候的自己,才刚被赶出京市的警校没有多久。
在王鑫的帮助下,我上了学,念了书,生活在京市,顺利考进京市,在那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走上很多人眼里的邪魔歪道,我一直想着的都是:成为一名警察,查清爸爸的死因。
烟酒为伴的日子
身负杀父之仇,我比任何人都要努力,如果没有那次陷害,我的前途一片光明。可惜的是,在那之前,我还不知道原来生活那般险恶。就算是身边很亲近的人,都会陷害自己。那个名字,注定是我会记恨一辈子的:龚元海。
原本一帆风顺的生活,突然有一天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龚元海陷害的我,差点被送进了警察局,尽管最后幸免于刑事侦查,但京市的警校却直接把我开除。可笑的是,我一个专攻于痕迹学和侦查学的警校生,竟然在一起小小的盗窃案中,找不到任何证据和线索替自己辩解。
在所有人的嘲笑声中。我离开了警校。更加荒谬的是,那个曾经和我称兄道弟的人,不仅陷害了我,还带着我的女朋友,进了宾馆。依稀记得,那个时候我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我在宾馆门口抽了很多根烟。还到便利店里,买了一把水果刀。
在宾馆外面等了很久,龚元海和唐佳从里面走了出来,我攥紧水果刀,差一点就冲了上去。然而最后,我还是放弃了,我把水果刀扔进了垃圾桶,自那之后,换了联系方式,再也没有和他们这群人有过任何的来往和联系。
被警校开除之后,我不知道今后的路要怎么走。我也不知道除了成为警察,自己还有什么其他办法可以调查爸爸的死,多年的努力,霎时间变成幻影。我没有想过再找王鑫帮忙,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为我铺平了很多道路,可是我却辜负了他的期望。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