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的父亲在岐岭关之战中因救我而死,他也是从小就跟着我南征北战,是一名不亚于他父亲的猛将!只可惜二个月前,在围剿一窝悍匪的时候,被一支流矢击中腰部,这腿就…就不行了,而知道他的伤势后,原本跟他订好的婚事也被退了。”
“本来,姐最应该担下这个责任娶了他,可是姐要在这北营常驻,也不能时时守着他,留他一人在我那府里,他那个倔强的性子早晚会被我那些夫侍们磋磨死,所以姐只能拜托我的好妹子收留他,给他一个名分,让他能安稳的过完下半生。”
好么,她怎么有种大女主拜托炮灰女配收留痴情男二的既视感呢?
可是她姐都低声下气的求她了,何甜甜就算明知是个坑也得往里跳了。
回程的马车上,何甜甜看着坐在对面一直低头不语的人,忽然开口突兀的问道:“你是不是喜欢我姐?”
那人倏然抬头,剑眉星目高鼻薄唇,是标准帅哥长相,只是那眉翘得太高,过于明亮的眼里装满了桀骜不驯,就像是在草原上撒欢惯了的小烈马,哦,还是腿断了的小烈马,想想就知道脾气会暴烈到何种程度。
“我!我一直当何元帅是我的义姐!”
“哦,”何甜甜懒洋洋的倚靠在一旁的小桌上,“可是亲姐都嫁得,别说是义姐。”
“我!我…我这个样子…不配!”
看着他低头抓着自己的膝盖,好像要将那废腿捏断的样子,何甜甜却只是翻了个白眼。
“是,配不上我长姐,配我这个废物正好……”
“你…你可以休了我!”抓捏膝盖的手更紧了。
“哦,那我佩服你的骨气,只是我有些好奇,我休了你,你要去哪里?你残废了,你母亲姐妹都不要你,因为将你卖到勾栏伎院当个狗奴厕奴都没人要,狗奴厕奴虽贱,好歹也得要求腿脚好、爬得快的吧?你是被妻主休弃的,又不是死了妻主,寡夫院也不会收留你。那你还能去哪呢?难道去乞讨?可是就算是当个乞丐,你也不如那些四肢齐全的跑得快,连施舍的剩饭都抢不上,你只能活活等死!”
何甜甜一句句冷漠无情却又现实无比的话,就像是一刀刀剜在他心上,可怜的大男孩愣是被何甜甜逼出眼泪来,看他低着头,泪珠啪嗒啪嗒掉在腿上,何甜甜却没什么怜悯心。
“所以…你应该感谢我收留你,而不是像刚才那样,好像我欠了你八百万似的!”
他忽然对着何甜甜磕下头去,貌似卑躬屈膝,实际上他在何甜甜看不到的地方,牙齿紧咬,忍得额上的青筋都暴起了。
“所以,我再问你一句:你喜欢我姐吗?”
“不!不喜欢!”他的额头仍然死死抵在在马车垫子上。
“好啊,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以后要是让我发现你对别的女人怀有不该有的情思,我就将你的胳膊也掰断了,扔到猪栏里去,让猪啃你的脸,在你只剩一个躯体的身体上拉屎!”
何甜甜阴恻恻描绘出的可怕场景让少年生生打了个寒噤,阴狠仇视的眼里掺进了一丝恐惧。
“好了,这回重新介绍一下你自己吧。”何甜甜对着脊背有些佝偻的少年吩咐道。
“我叫凌傲…安平王小世女何甜甜的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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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救吗?”
何甜甜回了小世女府后,就让人背着凌傲到了薛重楼养伤的主屋耳房,让薛重楼给他看看腿。
“有希望,因为他的腿对触摸是有感觉的,说明神经并没有完全阻塞,可以先用针灸、药浴、内服一些舒筋活络的药物等配合着治疗试试,还有平时也得时常给他的下身做一些刺激。”
“哦?”何甜甜双眼一亮,指着凌傲的腿间,“是要多刺激这里吗?”
“也、也可以吧……”
何甜甜就像是发现什么好玩的新玩具一样兴奋的说:“那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开始治疗吧!”
于是被针灸药浴苦药汁折腾了一通的凌傲最后被送到了何甜甜的书房。
何甜甜正在看一些账册,铺子太多了,她得先筛选出有哪些是亏损的,并找出亏损原因。
而凌傲被人推进来时,就看到何甜甜的书桌上满是她用毛笔画的鬼画符。
这画得都是些什么?诅咒人的画符吗?
凌傲对何甜甜已经有些心理阴影了,他刚才可是眼尖的发现,给他看病的医生身上都是累累鞭痕,他在军营里听兄弟们聊天,得知有相当一部分女人有性虐的嗜好,把男人折磨的遍体鳞伤,再给男人灌药,强制他们勃起,再上他们,甚至会割伤男人的性器,只为了在上他们时能听见他们又痛又爽的凄惨声音!
听到兄弟们在讲那些恐怖故事时,这个在战场上流血不流泪的汉子被吓到了,甚至对以后嫁人这件事都起了排斥的心理,而且听说……他们的何大将军上男人也挺狠的,他们守卫主帐的小兵经常能听见里边传出男人的惨叫声。
他对何大将军是又敬又有些怕,如今他落在了何将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