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中央,发尾卷翘的学姐抬高声音:“你什么意思?”
她确实只是单方面的喜欢顾嘉树,可顾嘉树没一次搭理她,不拒绝也不答应,绯闻传到老师耳朵里都不予理睬,高岭之花名不虚传。
哪怕自己追不到,她也不允许顾嘉树有机会接触其他女生。
“学姐,我没说半句假话。”傅晚卿笑得人畜无害,“我保证,从未插足你们之间的‘感情’。”
这一连串的操作,让徐听雨不禁躲在墙后拍手叫好。
后来的日子里,两人关系越来越亲近,这位原本端坐于神坛上的角色,早就不仅仅活在传闻中了。
在朝夕相处的光阴中,徐听雨也完全体会到了傅晚卿让人又爱又恨的人格魅力。
这姑娘是真招人喜欢。
“考试时间两个半小时,自己做自己的,禁止交头接耳,禁止传递答案,手机全都上交,不可随身携带,违者重罚。”监考老师在讲台上强调着早被人熟记于心的考试规则,台下同学仍在垂死挣扎。
向伯谦捧着蓝色的古诗小册子,明知不过脑,却还是一遍又一遍地读着同一句诗。
傅晚卿和斜前方转过身来的沉乔然见状,皆竖起大拇指:“向少,吾辈楷模。”
向伯谦合上小册子,正准备把它丢抽屉里,才发现桌子被反过来了:“滚滚滚!爷忙着呢欸我说傅晚卿,你不是出去集训了六个月,寒假也没怎么学吗?我怎么看你比我们还悠闲?不会做了小抄吧?”
傅晚卿就差没翻白眼了:“我至于吗,一个月测,又不是高考,就当测试一下我现在的水平了。”
“得,你牛,我看看这回你和许家铭哪个考得更低。”
“我押许家铭。”沉乔然率先下注。
“你也滚,别装,天王老子来了你都会押傅晚卿赢。”
沉乔然飞快瞥一眼傅晚卿,见她对这句话没有明显抗拒的反应,依旧靠在椅背上转笔,才悄悄勾起唇角,掩藏不为人知的愉悦。
考试开始后,所有人都在争分夺秒的答卷。教室里落针可闻,只能听见笔尖在纸上书写以及试卷翻页的声音,下课时间,还能听见高一高二争先恐后奔向小卖部,以及球场上篮球砸在地面的嘈杂声。
兴许是因为第一次以这种形式开展月测的原因,傅晚卿觉得试卷难度一般,古诗词她烂熟于心,作文题材有关家国情怀,她最拿手的类型之一,一路下来十分顺畅。
思路却瞬间断在老师走到她旁边的一刻。
只见他俯下身去,捡起一张被揉成团纸条,上面誊满古诗词,字迹清秀,一看就不是男生的。
于是他转向傅晚卿,将纸条递给她看。
“这是你的吗?”
走廊上,无论傅晚卿如何解释,老师就是不肯相信她。
她就差跪下来告诉对天发誓这不是她的纸条,可最后老师也只是半信半疑地把她往教导主任那带,路上还语重心长地劝诫:“我知道,你一回来就想拿个好成绩,但成绩都是自己靠拼搏争取来的,不能用这种歪门邪道的方法,你现在作弊,你高考能吗?”
“老师,真不是我干的。”傅晚卿很头疼。她头疼的不是一会儿考试结束后“傅晚卿作弊”这件事即将被传得人尽皆知,也不是一会儿该废多少口舌去跟主任老徐解释这纸条真不属于她,而是万一被请家长她该怎么跟妈妈讲清楚这一大串事情的来龙去脉,又该如何说服她这个忙碌的监护人抽身来学校。
教导处的门仿佛自带魔力,让人光是远远看着就令人心神不安。
叩开那扇门,傅晚卿几乎能感受到那里面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气。
她深吸一口气,跟着监考老师走进去,站在他身后,心不在焉地听老师向教导主任老徐讲述缘由。
教导处的盆栽好像换了新的,很绿,绿油油的,比小学生笔下的青青草原还绿。
右边的保险柜里放着从各班没收来的手机和充电宝,每到学期末都有不少人排着队来领。
老徐听完监考老师的说辞,用中指推了推眼镜:“咋回事儿啊傅晚卿,我印象中,你可不是这种靠作弊取得好成绩的孩子。”
“我——”
“老师,我填完了。”一个声音插进这头的“审讯”中,也成功将办公室内叁人的目光吸引到他身上。
此前他一直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填表,只是存在感很低,并未引起注意。
少年穿着干净的白衬衫,西装裤,黑发乌瞳,皮肤几乎和傅晚卿一样白,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指盖上笔盖,手背上青筋清晰可见。
傅晚卿漫不经心地转头,却在看清他长相的刹那,错愕不已。
“哦,那你拿过来给我,等他们考完试你就可以进班里报道了。”
“好。”
什么纸条不纸条的,在傅晚卿脑海里,它们已经荡然无存了,视线一刻紧盯眼前清隽俊逸的少年。
他比记忆中的模样瘦了一点点,头发长长了,一边耳垂上戴着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