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如果说她比旁人享受到更多的优待,那不过是她靠着外力达成。先是陆仁,然后是孟芮娉,再之后是周恒正。这些优待,看似亲密无间,实则脆弱不堪。
归根结底,在陈宜勉的生活中,她的定位词不外乎是“朋友的朋友”。
今睢的心情肉眼可见糟糕,她怕被小婧看出反常,忙完手上的活儿后,便带着福大去救助站后面的公路上玩滑板。
公路平坦,天气好的时候常有人在这里骑行。
一人一狗,两个板仔,夕阳映着他们跳跃的身影。福大今天格外乖,今睢教了它几遍,它就能顺利地滑了。
当老师的成就感渐渐转移了今睢心口郁结的烦闷情绪,这里僻静,远眺能看到起伏的山脉。
夕阳铺在刚下过雨的地面上,偶有的积水颠倒了油画盘。秋天树木萧瑟,盎然的绿意还没完全褪去,橘色的晚霞为其加上了一层蒙眬浪漫的滤镜,风一吹,比翻滚的海浪还要好看。
今睢渐渐放松,举着手机拍了条福大滑滑板的视频,她运镜能力一般,却努力把视频拍好,好在根本不用额外调色,画面便足够好看。
她只配了仙侠剧里御剑飞行的背景音乐,便发到朋友圈里。
这天一直到今睢离开救助站,陈宜勉也没出现。
晚上今睢在实验室改论文,拿起手机查看记在备忘录的实验数据时,在通知栏看到救助站的微信群里正聊她下午录的视频,开玩笑说“福大这么卷,救助站的其他狗该着急了”。
她参与着聊了几句,退出对话框时,看到陈宜勉给她朋友圈点了个赞。
今睢盯着陈宜勉的头像,两秒后,便把手机放下,没什么多余的表情,继续对着电脑屏幕敲敲打打。
隔天,是今睢该去打第三针疫苗的日子。吃完午饭回到实验室,接到了陈宜勉的电话。
看到他来电的那瞬间,今睢知道,他是来接自己打疫苗的。
电话接通,今睢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如是说:“我已经打完了。”顿了下,今睢不忍心地补充了一句,“上午和同学出去逛街,顺路去了医院。”
她不是不忍心欺骗他,而是不忍心他知道自己被骗了。
也不知道陈宜勉怀疑没有,只听他应了声,便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