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别多想。”
“你路上慢点骑。”
现在太晚了,校门口除了他俩没有别人。陈宜勉目送她进去,倚在车上点了根烟,过了会,才拿出手机看。
有未接电话,陈康清打的,陈嘉俊打的。
陈宜勉没回,点开微信,看到陈嘉俊发来的消息。
【哥哥,你今天不回来了吗?爸爸生了好大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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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宜勉隔天下午回了趟家,这次他和陈康清倒没吵架,不过刚跨进门便听见郄斓和陈康清在吵。
而吵架的内容和自己有关,准确地说,是因为他。
他倚在门口听了会,大概明白了经过。
陈宜勉进派出所的事情被家里知道,陈康清在郄斓的挑唆下以为是他惹了祸,气得骂了几句。
郄斓一边哄,一边说是不是陈宜勉闯祸,是救助站被人入室砸了,还差点伤到人,陈宜勉是去平事的。
陈宜勉可太了解他这个爸了,强势、爱面子。郄斓正是抓住他这一点,骂出来的话,就不可能收回,只会挑其他看不顺眼的事来证实自己没骂错。所以她看似是在维护陈宜勉,其实是在添油加火。
这不郄斓把事情解释归解释,但没用。陈康清开始挑陈宜勉没事去什么救助站,他那个舅舅三教九流地混,救助站被砸,恐怕是被人报复了吧。
陈宜勉听着听着,心想,自己和陈康清见面就吵,真少不了他这个继母的功劳。
“宜勉回来了。”郄斓最先看见他,笑吟吟地打招呼。她面上的功夫从来让人挑不出毛病。
陈康清脸上的愠色还没消,也跟着看过来:“回来也不说话,站那看戏呢。”
郄斓碰了碰陈康清的手臂,小声说:“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好好说,别又吵。”
郄斓真挺牛的,总能不经意地在话里埋上陈康清一听就炸的雷点。
不过父子俩虽有拌嘴,但勉强算得上和平相处。
直到阿姨做好饭菜,看似和谐的一家人上桌。
陈嘉俊挨着陈宜勉坐,因为爸爸和哥哥的脸色不好,他也不敢说话,看来看去,嘴巴噘起来,不开心。
“下周末时间空一下,跟我去趟a市。最近……”
陈康清话话还没有说完,只见陈宜勉把筷子一搁。他说:“你们吃吧。”
“你又犯什么病?”
陈宜勉嘴角动动,一字一顿地说:“下周日,是我妈,你亡妻的忌日。您时间空不出来,我不行,我得记得去看她。”
“你给我站住!”
“我就不该回来。”陈宜勉朝着门口走。
陈嘉俊坐在餐桌前,肩膀一抖一抖,呼吸急促,眼泪吧嗒吧嗒往碗里掉。
在陈宜勉离开时终于绷不住,哇一声大哭出来,跳下凳子。
“哥哥!哥哥我不让你走。”
陈嘉俊又哭又喊地跑过去抱住他的腿,不让他走。
陈宜勉脾气软了软,刚要回头安抚陈嘉俊几句,只觉环在自己腿上的手臂一松。
紧跟着郄斓用前所未有尖锐的声音喊道:“小俊!”
“小俊你别吓妈妈啊!”
这一瞬的时间仿佛被拉长了,又或者说是陈宜勉生怕自己的担心成了真,以至于此刻转身的动作变得异常艰难。
郄斓狼狈地扑在地上,“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陈宜勉跪下,从郄斓怀里把人抢过来,放平在地上,解开他领口的扣子,做应急处理。
一直到救护车来,陈嘉俊被送进手术室,陈宜勉才松了口气。
手术室外,郄斓靠在陈康清的怀里,泣不成声。
陈宜勉坐在椅子上,懊悔自己为什么不能退一步,为什么一次次当着陈嘉俊的面和陈康清产生矛盾,自己为什么控制不住……他垂着头,食指插在头发里,狠狠地抓了下。
“你怎么这么恶毒?!”陈宜勉垂着头,不提防被人用力推了下肩膀。
他抬头看到郄斓颤抖着手指指着陈宜勉:“你好端端地踢他做什么?!他是你弟弟啊,他那么黏你崇拜你,他从未想过要抢你的东西,你怎么这么狠的心!”
“我没有。”陈宜勉在郄斓的辱骂声中站起来,震惊之下,这句辩解显得非常无力。
他扭头看向陈康清,重复了一遍,“我没有踢小俊。”
当时情况混乱,事发突然,但陈宜勉确定,自己绝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陈康清扶住站不稳的郄斓,冲一旁的秘书使眼色:“先把少爷送走。”
秘书过来和他说话时,陈宜勉听到自己的手机响,拿出来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