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睢行李托运丢了,此刻只背了一个短途旅行的双肩包,装了简单的证件和充电宝这类应急的物品,她没料到这边突然降温,外套没随身带在包里。
在雨幕下吹了会冷风,坐到车里,才渐渐暖和过来。
陈宜勉一直听着她这边的情况,说:“先让小程送你去酒店,我这边一结束就回去。”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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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酒店,其实是镇上的小宾馆。灯牌字都没亮全,外面看着旧,里面更旧。如果不是已经联系到陈宜勉,今睢真的要怀疑自己是被人骗了。
“今睢老师,陈哥房间是这间,您先休息,我得赶回剧组。”
今睢抿出浅浅的笑,说:“麻烦你了。”
“应该的。您存一下我的手机号,需要什么随时联系我,这里条件简陋,您多担待。”
“好。”
送走助理,今睢给陈宜勉发了消息,说自己到住处了。
收到陈宜勉回复的消息时,她正守在电热水壶旁等水开。卫生间的淋浴是太阳能装置,今天天气差,热水供应不足,所以今睢要洗澡,必须自力更生。
热水壶容量小,但烧得快,今睢洗了头,又用热毛巾擦拭了身上,适才暖和过来。原本穿的衣服是没法再穿了,她从陈宜勉行李箱里找他的衣服应急。
陈宜勉回来时,今睢坐在沙发上,歪着头不知不觉睡着了。这是一直在等他。
小宾馆房间的灯管不知用了多久,不怎么亮,今睢穿着一件宽松的黑色的t恤,皮肤白得刺眼。
今睢睡梦间觉得自己被人腾空抱起,疲惫地睁了睁眼,还没看清眼前人时,先听到了声音:“去床上睡。”
今睢伸手去勾他的脖子,陈宜勉顺势低头,亲了亲她,低声问:“怎么突然过来了?”
“想你了。”今睢靠在他胸膛上,听着有力的心跳声,浮躁了一天的情绪渐渐安稳下来。
陈宜勉把人放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说:“我也十分想你。”
有人来敲门,陈宜勉怕吵醒她,疾步过去。
是编剧来催他去开会。陈宜勉应着,说知道了。
他开完会已经是凌晨,今睢一路奔波,累坏了,这个时间睡得正熟。陈宜勉悄声进了浴室,看到还没收起的热水壶,大概懂了今睢是怎么洗的澡。
他像往常一样冲了凉水澡,把自己收拾干净,轻手轻脚地躺到床上。他两个小时后便得出去,这会想跟今睢说说话,却又不忍吵醒她,等自己身体暖了些,才钻进被子里伸手去抱她。
很快陈宜勉发现今睢眉头皱着,鬓角有一层薄薄的汗珠。他原本以为她是做噩梦,抬手把她紧蹙的眉头揉开,然后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的情绪。
过了会,陈宜勉感觉她抖得越来越厉害,后知后觉她可能不是做噩梦,是发烧了。
今睢觉得这一觉睡得很累。
颠簸的大巴车,漫长的旅途,不知名的目的地……像没有根的浮萍,一直飘啊飘。
她依稀听到陈宜勉叫她起来吃药,但太疲惫了,睁不开眼,抬不动手,脑袋昏昏沉沉,不知道自己最后有没有听他的话。
又睡了好久,暴雨似乎停了,她听到了清晨的鸟鸣,感受到了和煦的微风。有人摸了摸她的额头,说:“烧退了。”
是陈宜勉的声音。
又过了会,今睢听到屋里的人离开又回来。但她太困了,梦呓般喊了陈宜勉一声,他好像是应了,又好像是没听见,今睢还没分辨清楚,便又睡过去了。
她彻底睡醒是在中午。
太阳高悬在天空,洒下的阳光炙热干燥。
“你醒啦?”
今睢坐起来,一脸懵地看着坐在窗边玩手机的短发女生,嘴唇动了动,嗓子干涩沙哑,问:“有水吗?”
“有。常温的可以吗?”女生从床头柜旁的购物袋里翻了翻,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她。
“谢谢。”
今睢刚醒,四肢运动神经还没缓过来,攥拳时没什么力量,她捧着水瓶缓了会,才顺利拧开。
见今睢喝了水,女生找到她的手机,递过来:“陈哥说,你醒了给她回个电话。”
“好。”
今睢怕陈宜勉在拍戏,不方便接电话,只发了条消息,告诉他自己醒了。
今睢发完消息刚准备放下手机,陈宜勉电话打进来。今睢接起,听到他的声音:“还难受吗?”
不知道是太阳晒得,还是发烧后遗症,今睢醒来后觉得心口像有火在烧,但听到他的声音,突然就缓解了很多。
今睢说:“好多了。”
陈宜勉:“一会喝点粥再吃两片消炎药。”
短发女生还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注视着她打电话。今睢心里想跟陈宜勉多说说话,但碍着有外人在场加上他现在在工作,便什么也没说,只淡淡地应了声。
那边有人在喊陈宜勉。
今睢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