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子见状无语又想笑:“你说实话,究竟因为什么。”
“家产。”董偃怕打死人,不敢迟疑,“公主夜里走的,没留下话。堂邑侯说他乃长子当分七成家产。隆虑侯说就算给他三成,那也不是三成。三成的三成还差不多。堂邑侯说,您,您怎么——”
昭平君忍不住瞪他,很是不耐烦。
董偃慌忙说:“你怎么不说你儿子得了老太太半副身家。隆虑侯说那是公主送给你人情来往用的。他又说公主以前也给小人不少东西,怎么不找小人要。堂邑侯说他,要就要,不要就算。隆虑侯要带人搜,他说公主的东西多。昭平君您最多得三成私藏。后来就乱了,小人感觉他二人打起来了。您再不去可能会惊动廷尉或京兆尹。”
昭平君:“此时去也晚了。”
董偃急急道:“不晚!”还没出人命。他在心里补一句。
昭平君看向小太子:“你看呢?”
“想去就去。管得了这次还有下次。”
昭平君叫董偃回去。
董偃试探地问:“不去啊?”
昭平君吼他:“他们都可以当你父亲了,不知道自己干什么?”
话虽如此,可他们糊涂啊。
比我还糊涂!董偃望着太子。小太子:“公主确实给我表兄许多东西。堂邑侯看到他只会更生气。”
董偃忘了:“那,小人告退。”
昭平君又忍不住瞪他。
董偃疾步往外跑。
“真当自己是陈家主人翁?”昭平君禁不住嘀咕。
小太子:“你祖母待他不薄,他瞎操心也是看在你祖母的份上。其实就你父亲和伯父那样的,头破血流也不值得同情。”
昭平君忽然想到也不能闹大,闹大有可能被贬为庶民。别人被贬是一个,他陈家是俩。思及此,昭平君令人备马:“我得过去看看。”
小太子驾车跟在他后头。不过确实晚了。堂邑侯府大门紧闭,昭平君问邻居他伯父和他父亲怎么不打了。小太子在马车上听到邻居说,二人被京兆尹带走了。
昭平君走到马车旁眼神询问小太子。
小太子微微摇头。
昭平君原路回家,小太子起驾回宫。
然而小太子前脚到太子宫,后脚听到隔壁有人问:“陛下出去了?”
小太子出去,远远看着像长安令,他走近问:“出什么事了?”
长安令张嘴想说,看一下太子又咽回去:“臣有事求见陛下。”
小太子令小黄门去永巷看看。
小黄门不大乐意。
四海升平,又是休沐日,能有什么事。
若是小事他又得挨骂。可他太子发话了,他也不敢磨蹭。小黄门跑着去后宫。
大半个时辰过去,小太子忍不住要用午膳了,刘彻才出现。刘彻懒得爬台阶,在宣室殿底下当着侍卫的面问:“出什么事了?”
长安令靠近他低声说:“堂邑侯和隆虑侯为争夺公主的家产大打出手,有人报给京兆尹,微臣带人过去,有人又说他们前些日子做下一些不甚好的事。”
“不好的事?”刘彻皱眉。
长安令看一下他身后的小太子。
刘彻瞪儿子:“你在这里做什么?回你的太子宫去。”
小太子气得哼哼:“不听就不听!”
长安令等小太子走远才敢说:“奸淫之事。”
刘彻一点不意外。
不是前几日,而是前些日子?刘彻注意到这点:“服丧期间?”
“是的。还用强了。”
刘彻不禁骂:“畜生!”
想他儿子才十三岁,跟馆陶大长公主还隔一层,馆陶去世后的那一个月他都不曾出去玩闹。
“陛下,您看?”犯事的两人是皇亲,此事只能由天子定夺。
刘彻:“移交廷尉。”
长安令懂了,皇亲国戚犯法与民同罪,该怎么定怎么定。
话说回来,昭平君嘴上说懒得管,心里也不想管,但做不到不管不问。昭平君到家就令机灵的随从去京兆尹府衙盯着。
午睡醒来得知两人已到廷尉府,他顿时意识到不止打架这点小事。
昭平君立刻前往隆虑侯府。堂邑侯和隆虑侯素来嚣张,无论做什么都不遮掩,昭平君学公孙敬声拿着马鞭盯着奴仆,一盏茶的时间他就弄清楚了。
昭平君差点气晕过去。
难怪被移交给廷尉。
刮了他们也活该!
昭平君不等廷尉议罪,当天就把隆虑侯府的奴仆全打发了。他父亲养的那些人每人给点钱令其回家。
昭平君随从买几把大锁,傍晚他锁上门顶着严寒回家——在这府里一刻也待不下去。
上一个廷尉被刘彻贬为庶人,如今的廷尉不敢徇私枉法,也不敢懈怠,三日就把罪名定下来,上奏天子。
廷尉可比昭平君仔细,连何日何时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