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透过穿堂之间的光景看见远处宋文卿小小的身影。
她定住脚步,长久地望着。
立在院子里的她,头顶的天空都是四四方方的,但是宋文卿并非如此。她站在天地之间,四周是广阔无垠,蓝天是她的披帛,微风是她的步摇,一切都妆点着她。
她是那么美丽,理应站在那里。
想到这里,她挪了挪步子想要回屋。
方要收回视线,却看见境如走向文卿。
将要除夕了。今天一早,文卿将桃符楹联都张贴了出来,遥遥一望便是满院子的红色,然而这喜庆此时却显得讽刺人了,这不,也就一个早上的功夫,那些红色都差不多松动了,在风里凄凄惨惨地摇来晃去。
鹤生一早便知会是如此。因是文卿贴的时候浆糊涂太少,但那时她并没有明说,她想,贴不住便贴不住罢,何必勉强它们陪自己冷清。
然而此时一见,却又难免想起早上宋文卿笑盈盈的那张脸。
她已经许久没有笑得那样发自肺腑了。
鹤生怔了良久,当迎面打来一阵穿堂风,这才木讷地将视线从那两人身上收回,挪动着僵硬的右腿往檐下走。
这时,一张红纸迎风飘到了她的脚边,文卿说上面的字是县里一个秀才题的。原本文卿是本来想让她给题个横批,可惜她没理会。
她捡起红纸,将其并门上其他几张红色全部重新张贴了一遍方才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