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真的在做题。
再一看,五道数学大题就错了四题,最后一题七窍通了六窍,还有一窍不通。
复习的什么鬼。
“白痴,”不知不觉,心底的话念了出来。
席亦城并不羞愧,反而因星儿主动说话而有了小小雀跃,不过这点欣喜被他死死摁住,实话实说:“这本不太适合我。”
“?”许暮星皱眉。
席亦城将练习册合上,黑体的封面大字印入呈现:高中数学奥赛题典。
“”
许暮星重新找了本数学基础《刷透高考真题》丢给他:“合适的有了,现在可以走了吗?”
“等我做完你能帮我批改吗?”
“有答案,自己较对。”
“有略。”
“学校有老师。”
许暮星打开了房门,他今天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再不走他真要发火了,席亦城放下笔,连带奥赛题典也带上,道:“借我拓展思维?”
“ 随便。”他现在只想席亦城快点从房间里出去。
席亦城挪开椅子站起来,一直坐着没觉得,但车祸时膝盖有受伤,结痂之后创面发硬,走动会牵拉出撕扯感,不是特别痛,可忘记后恍然来那么一下还是会有点头皮发麻。
“又打架了?”许暮星察觉,目光微凉。
“不是,”席亦城道,“腿麻。”
“腿麻更应该起来滚一滚,好走不送,”许暮星把他请出门外,在房门关上之际,对方一手抵住了门板。
“星儿,”隔着一道缝隙,席亦城唤了声,“你什么时候能原谅我?”
他的话很轻,也有些哑,眼中用小心翼翼捧着一份希冀,卸了平时的桀骜和习以为常的凛冽,他可以什么都不要也可以认错很多次。
他只要一个许暮星,行不行?
许暮星没有回答他,合上了门缝,回身看向空了的书桌时,才注意到挨着黑色笔筒的边有一个小小的两寸高的不倒翁,画了一只可爱的小狗脸,脑袋上写了三个字:我错了。
他将不倒翁放在桌子中间。
一戳,不倒翁摇啊摇啊,好像一直在说,我错了我错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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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儿, 我回去了。”门外人说。
许暮星不回话,只是看着布倒翁,又用力戳了下, 不倒翁摇晃得更加厉害, 不知道它肚子里塞了什么, 发出了一点沙沙声。
席亦城将两本练习册卷起握在手中,低垂的目光里是掩藏不住的落寞, 像个没有讨到糖果的孩子, 仿若一眨眼,眼眶里便会掉落出东西。
咔哒,书房门打开。
宋显佲听着外面没有动静才敢出来, 哪想直接撞上席亦城, 不禁一愣, 眼珠滴溜溜在席对方神色上打转, 眼睛里没了狠, 也没了气势,待惯职场的人一下能看出席亦城现在像拔了牙的老虎, 不惧威慑力。
宋显佲心里一乐, 道:“要走了啊?”
席亦城往玄关去。
“等等,小席啊等等, ”宋显佲追着上前,但见席亦城面对他时眼神又冷冽起来,脚步立马刹住保持彼此的安全距离。
席亦城冷眼扫向他:“有什么事?”
“小事儿小事儿, 我就是和你说一声, 是这样啊”
离开小区后, 他没打车, 沿着街道边往前走, 这里离市区虽然还有不少距离,但夜市处处有,几个夜宵摊位支了露天棚子连成排。
他随便选了个位置坐。
“小伙子,来点什么啊?”老板一边翻转着滋滋作响的烤串,一边招呼他。
“随便来点,”席亦城道。
“随便?荤的素的?”
“都行。”
“那我给你来几串鸡尖?牛肉小把串?我家自制的酱料,味道贼正!”
“可以。”
“老板,也给我们加一把牛肉串,”其他桌有客人喊话,老板喝了声好嘞,手脚麻溜儿的拿盘子装串。
手机震动。
电话来自张延:“你人在哪儿啊?”
“外面,”回答简单。
“我知道你在外面,我意思我也在网吧呢,你在哪个角落,我怎么找不到你?”
席亦城道:“不在。”
电话那端吵吵嚷嚷,张延提高了嗓门:“不在网吧?那你人在哪儿?你先前说晚上来上网我才找你来着,一个人单机没劲。”
“找段秋鸣。”
“他要训练呢,宁储要看小说,这俩人我一个拉不动,老子也忒孤单了,草!”
“嗯,那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