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管咻得收回手,戴上耳机接着打游戏。
许暮星在柜台前,提高音量问:“请问你们家网吧可以办会员吗?”
网管没听清,但有注意他说话,于是错开了一只耳罩问:“什么?你说什么?”
“我问这里能办会员吗?”
“能啊,你要办会员?”网管的视线从游戏上挪开。
许暮星道:“我不办会员,找人,想问问我朋友有没有在这里办,能帮我查一下吗?”
“哦,要进系统里查,可以啊,”网管的注意力重新回到游戏,又分神说,“你等下哦。”
许暮星耐心等。
网管倒没让他等多久,几分钟后结束了游戏,椅子一滑挪到了另外一台电脑:“你朋友叫什么名字?”
“席亦城。”
“哪三个字?”
许暮星说了具体的字,通常情况下,网吧有会员的话席亦城会办会员直接充值消费,免了一次次缴费的麻烦。而这段时间席亦城不回学校,又不可能在家等着看他爸二婚,他不信席亦城不会来上网。
对方肯定是窝在某个角落,偶尔或者时常来他窝点附近的网吧。
网管敲了几下键盘说:“没有,会员里没有你朋友,你其他地方问问吧。”
“好,谢谢。”
“没事儿。”
他出了网吧,招手又拦了辆的士,一天找不到就找两天,两天找不到就三天,网吧没有就游戏厅,他不信揪不出这个人。
又找了几家,正要拣空位休息,一人迎面走来撞了他,肩膀吃痛,人也踉跄着往边上倒,幸好双手抓住了某只椅子,后背的隐痛成了散发性刺痛,每痛一下就揪紧了神经。
“你长没长”撞人的想先发制人,看到他领口病号服,蓦地一怔把骂人的话咽了回去,“你没事儿吧,撞一下不至于怎么样吧?”
许暮星尽量站直,超出身体康复训练能承受的范围反而加重身体负担,之前就感觉痛了,只是没刚才这一下来得厉害。
“喂,你说话啊?”撞人的男子有点紧张。
“你走吧,”他懒得纠缠。
“那不好意思了啊,”男人将空椅子转了个面,方便他直接坐下后走了人。
许暮星在椅子上休息。
手机响起铃声。
“喂?”接通了电话。
“许暮星,你最近怎么样了?身体还好吗?”
薛沅在电话里小心翼翼问,他明白许暮星自尊心很强,如果换了自己也会一下子接受不了,更害怕看到别人同情怜悯的眼光,好在医生说可以恢复。
“挺好的,恢复得差不多了。”
“是吗?”薛沅高兴,声音也大了些,而后又小了下去,“那我能来看你了吗?”
“可以,”熬过了那段黑暗,许暮星不再排斥别人来探望。
“太好了!我给你好吃的来!你在饮食方面有什么禁忌吗?”
“不用了,你赚的钱好好充饭卡,我又不贪嘴。”
“可是”
“别可是了,”许暮星打断他,“你看我平时爱贪嘴吃零食吗?什么都不用带,来陪我聊聊天就够了。”
对话那端,薛沅开心地点头,察觉点头许暮星看不到,于是重重嗯了一声。
他身旁还有张延,见他开心,张延心情也好,不过心里有点小小的酸,手欠地一会儿揉一下薛沅脑袋。
“你别弄我头发了!”
薛沅一会儿高兴,一会儿气呼呼,高兴是因为许暮星,气呼呼是因为张延,他打掉张延那只欠手,耳边又听许暮星问:“席亦城回过学校没有?”
他愣了下:“你、你知道他没回学校了啊?”
许暮星道:“顾临舟都告诉我了。”
前几天他都有问顾临舟席亦城回没回,今天薛沅打他电话,正好再问一问。
电话里道:“没有。”
刚说完,又出现了另一道声音,是张延。
“许暮星,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帮忙想想,他一般都会去哪些地方,或者有什么是只有你们两个人知道的秘密据点?他再不来可真要被休学了。”
许暮星捕捉到一个重要词汇,休学。
“你说他要休学?”
“是不是他自己要休学我不知道,”张延说,“反正他爸派了助理来给他办的,老班那边我问了,说还会找他爸谈谈了解具体情况,申请材料还压着呢现在还算病假中,但是不能一直这么下去,得赶紧让他回来。”
“我知道了。”
心里本就像压了一团阴霾,此刻更重。
从网吧出来时,天快黑了。
街边的商店亮起了霓虹,柔软灯光覆在少年颊边。
他摁下1号快捷键,明知道对方停机,却还是忍不住想重复拨打。
席亦城在营业厅坐了很久,之后便去了常去的那家网吧。
出院后他一直在做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