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费迪南·冯·海德拉堡,正坐在一张木桌旁,龇牙咧嘴的看着手中的三张纸牌。
他的头发乱糟糟的披在头上,脸上带着一层好几天没洗脸才会有的油光。
他里面穿着一套皱巴巴的小翻领的正装,外面却套着一件起了球的、脏兮兮的天鹅绒大睡袍……乍一看去,他完全就像是一个偷偷摸摸开门营业,专门从小蟊贼手上收贼赃的下三滥小当铺的老板。
两个年龄超过四十岁,姿色只能算是看得过去,画了夸张的大眼影,嘴巴涂得好似刚刚喝了鸡血的女人一左一右的坐在费迪南身边,正精神亢奋的嘶声尖叫着。
“这一把,我一定赢……哈哈……我一定赢……仁慈的穆忒丝忒,哦,我爱死你了……加注,我要加注……”
费迪南的老脸扭曲,声嘶力竭的尖叫着,伸手在大睡袍的口袋里用力的掏了掏。
犹豫了一下,费迪南掏出了两枚金马克,重重的拍在了面前。
“两个金马克……你们这群该死的杂碎……有种就加注,哈哈,有种就加注!”
费迪南极其猖狂的咆哮着,兴奋无比的尖叫着。
他油亮亮的鼻头上,一滴汗水渗了出来,慢慢的,一点点的变大,险险的挂在了他的鼻头。亮晶晶的汗水反射着灯光,让他看上去颇为滑稽。
围坐在木桌旁的一群汉子中,一大半人有点犹豫,两个金马克,对他们来说可是一笔不小的钱。
也有几个已经赌得眼珠通红的汉子大吼一声,毫不犹豫的掏出了口袋里最后的一点钱,重重的拍在了木桌上。
站在桌边,手里捏着一把纸牌的荷官面无表情的,往桌上发了一轮牌……
一小会儿后,费迪南气急败坏的将手中的纸牌丢在了地上,跳起来狠狠的朝着纸牌踩了好几脚。
他大声的,用最污秽的市井粗话问候了一通发牌的荷官,气呼呼的拉着两个女人就往赌场一角的小门走去。
两个女人笑呵呵的摇摆着腰身,紧紧搂着费迪南的胳膊,跟着他进了小门。
一刻钟后,小门重新打开,费迪南无比狼狈的从门里跑了出来。两个衣衫不整的女人紧跟在他身后,挥动着尖锐的爪子,狠狠的抓挠着他的脑袋。
“该死的老混蛋……给钱,给钱……”
“你去打听打听,我莉莉娅是能白玩的么?”
“来人啊,来人啊,这里有个装财主,玩女人后不给钱的老混蛋!”
“抓住他,抓住他……打他,打他!”
一群赌得天昏地暗,已经浑然忘己的粗汉子纷纷叫骂,好几个输得精光、正气急败坏的水手蹦了起来,挥动着拳头朝着费迪南冲了过去。
几个同样身穿粗陋的服饰,一直站在角落里的海德拉秘卫阴沉着脸,带着一副生不如死的表情,浑身散发出森森的寒气,迅速穿过了人群,挡在了费迪南的面前。
那些水手挥拳,重重的打在了这些海德拉秘卫的脸上。
海德拉秘卫们举起双手,狼狈的招架着这些水手的拳头……一个个超凡六阶的可怕存在,硬生生被这些连最基本的力量海都没开辟的水手,打得狼狈不堪。
“哈,兄弟们,你们掩护……我,我先撤退!”费迪南飞快的,在追打他的两个女人的脸上用力的捏了一把,然后连滚带爬的……真的是连滚带爬的从几个跳起来打人的水手腿下窜了过去,狼狈的朝着赌场的大门逃去!
客栈外,乔带着大队人马已经赶到。
随行的两个满编团的士兵,已经顺着客栈附近的街巷,将整个客栈包围了起来。
逮捕(3)
兰茵河水‘哗啦啦’的流淌着,浪头拍打着河岸,发出响亮的动静。
手持新式枪械的士兵围住了客栈,寒风呼啸中,身穿铁灰色冬季大衣的士兵们,犹如一块块坚硬的石碑,一动不动的矗立在那里。
四周逐渐有醉醺醺的闲汉围了上来。
看着这些面容肃毅的士兵,有胆大的水手混在人群中大声嚷嚷:“长官,老驼子不是个好东西……他就知道,他迟早有这么一天。”
“你们是来抓捕老驼子的么?如果是,我们可以举报他!哈哈!”
人群中传来了幸灾乐祸的笑声。
两名皇家骑士举起了手中的骑枪,海德拉盾纹三角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人群中,一些略微有点见识的水手低声说出了两面三角旗代表的意思,于是,附近街道一片死寂。
这些在码头上厮混的人,他们敢于调侃警察和士兵……但是面对高高在上的贵族,尤其是代表了皇族的无上权柄,他们有着源自骨髓里的敬畏甚至是恐惧。
乔骑着小白,挡在了客栈的大门口。
客栈的大门上,一块极大的老船板上,用颇为老道的笔法,画了一个长相精明奸诈,后背高高隆起的老驼子的形象,旁边有一行大字,正是‘老驼子客栈’。
乔看了看眼前的客栈,压低了声音:“这地方?他在这里?这地方,档次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