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浴打开的时候,一阵热水冲了下来,可能是因为刚刚有人洗过,几乎不用预热,热水就很充沛。
邱枫站在花洒下面对着墙,深深地出了一口长气。
今天他第一次觉得……这个人其实还不错。
尤其是……喝了酒以后。
不得不说,虽然打人的时候挺野蛮,但是费廷这个人确实是个大少爷。他用的沐浴露洗发水每一件都是大牌,厕所里也有让人舒心的木质熏香,就连他的衣服上…
邱枫把浴巾在头上胡乱的擦了擦,拎起了那件黑色的t恤,混合着淡淡的雪松和檀香木味道,不是很浓,但是让人非常的难忘,柔和中又带着男性的魅力。
这应该是一种淡香香氛,和他的香水是一套。
他记得今天扶他上楼的时候闻到过。
张林宇和林子衡他们也用香水,但都是那种闻了让人皱眉的味道。
香水就是一个人的个性,有人想用刺激的味道让别人记住他,也有人只是想要让自己安静的味道。
邱枫把t恤套上,一抬头,瞥到了镜子旁边的毛巾架。
他上次用的那条毛巾还在那里,和旁边的一条白毛巾还是和上次一样的并排摆着。
那人应该是懒得收。
连猫都不喂的人。
“喵~”
费雯丽正在门口嚎他。
邱枫笑了笑,伸手去拿牙刷。
他的那把黑色的牙刷照样还在原处,只是……它竟然放在了一个黑色的瓷杯里面。
上次他是用手掬的水。
一黑一白的两个瓷杯并排放着。
邱枫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
拧开浴室门的时候,费雯丽的小白爪已经伸了进来。
“你干嘛?这么快就想我了?”邱枫把门拉开,看小孩儿在他脚边绕着喵喵叫。
“我今天早上忘了给它放粮食,它饿了一天,你现在就是解救它的上帝。”费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上去酒已经醒了不少。
邱枫看了他一眼,走了出来,“它把袋子都咬破了。”
“真的?”费廷一惊,“这么厉害?”
邱枫“嗯”了一声,伸手把擦头发的浴巾拿下来,“你可以买个密封的猫粮桶,猫粮直接倒进去。”
“好。”费廷回答的很干脆,伸手拿起一瓶雪碧。
“你不睡么?”邱枫问完自己也愣了一下,这不是他该管的事。
费廷倒是没在意,放下瓶子蜷到了沙发上,“我再玩儿会儿,你明早还要训练跳舞吧,你去睡吧。”
谈到跳舞,邱枫又一阵肌肉酸痛。
是啊,他还要擦点药。
今天又是跳舞又是打球的,如果不处理一下,明天肯定爬不起来。
“嗯,”他点点头,伸手去沙发上抓了自己的包和那个装药的塑料袋,进了客房。
费廷看了一眼慢慢关上的门,没说话。
邱枫从来没想过自己擦药是件这么麻烦的事儿。以前在宿舍里哥儿几个训练完都是互相给抹点药膏,再推推肌肉,第二天就能好很多,但是眼下……
自觉柔韧度还行的体育生好不容易在自己的肩膀上都抹上了药,现在要伸手去推开就是基本不可能了。
感觉自己都快把自己给掰断了,邱枫终于忍无可忍。
“去你妈的!疼就疼吧!”挣扎了好一阵,还是决定放弃。
邱枫从床上蹦起来,正准备去关灯,脚下忽然一个打滑,踩到了地上的一个什么东西。
“当啷”一声,他一抬手把一边的台灯扫到了地上。
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邱枫还在犹豫要不要开门,门锁已经被拧开了。
费廷站在门口,一只手拉着门。
“你……”卧室里只开着床头射灯,费廷瞥了一眼房里的情况,发现自己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口水,“没事吧?”
邱枫坐在床上,上半身光着,黑色条纹的睡裤松松垮垮的挂在肚脐下,肩上和胸前还有亮晶晶的啫喱,此时的眼神看上去……十分的……耐人寻味。
“砸了你的台灯……”灯泡不知道碎没碎,“对不起”。
费廷低头勾了勾嘴角,目光掠过他的胸口,推门走了进来。
“没事,这个灯本来就是坏的,不亮的。”
他弯下腰把灯捡起来放好,又顺手捞起地上的那个瓶盖,放在了床头柜上的那管药膏旁边。
一屋子的药味儿。
犹豫了一下,他伸手过去扶住了他的肩膀。
“干嘛?”邱枫下意识的一躲。
“不是擦药吗?”他两只手把他肩膀转了一转,沾了满手的啫喱,“趴下。”
擦药
被他忽然按住的肩膀感觉到一阵热烫袭来,加上啫喱冰凉的滑腻感,邱枫心里莫名其妙的颤了一颤,“不……不太合适吧。”
费廷“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