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宛宁料理许诸后,又把胖儿子哄睡,出了房门,便看到空无一人的饭桌,“老谢把人都送回去了?”
“嗯,”阮明芙撸着狗蛋的狗头,“应该快回来了吧。”
胡宛宁见她撸狗的模样,笑了起来,“阮同志,你真的好喜欢我们家狗蛋。”
许是知道?她们在说它,狗蛋蹲坐在地上甩了甩毛茸茸的尾巴。毛脸微张,像是在笑。
“狗蛋又乖又可爱,谁不喜欢。”
阮明芙都恨不得抱走?,让狗蛋只做她一人的狗。
“等你分到房子,也可以?养只狗……”胡宛宁这才反应过来,惊喜地道?:“阮同志,你是想分到平房这里来?”
筒子楼可不是养狗的好地方。
这也没什么好瞒的,阮明芙点了点头。
“你也知道?,筒子楼一层住那么多人,隔音也不好,”阮明芙摸摸狗蛋的狗头,“哪有这里自在,还有前后院呢。”
住筒子楼,高?声说话都能让邻居听到,没半点隐私可说。
再者?周围住了那么多人家,吵吵闹闹。想想每天早上被人吵醒的滋味,阮明芙觉得自己早晚都会崩溃。
胡宛宁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你这话可真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
她就是不相跟别人挤在一块,才选的这里。
“既然想好了,就赶紧让老谢定下来,”胡宛宁笑道?:“到时候也能跟我作个?伴。”
阮明芙摸了摸手下的狗头。
狗蛋眯起双眼,露出享受的表情。
“老谢来接你了,”胡宛宁眼尖,老远就看到朝这儿走?来的高?大身影,“今天太晚,我也不留你,路上小心。”
说话音,谢延昭已经走?了过来。
他的目光落在阮明芙的身上,“我们走?吧。”
阮明芙站起身,“嫂子再见。”
“路上慢点!”
“知道?了~”
外头漆黑一片,但借着月色,依稀能辩清脚下的路。
阮明芙走?在谢延昭的身侧,夜晚的微风轻拂她的头发,让她的脸有些?发痒。她伸手,将掉下来的碎发别在脑后。
“你喝了那么酒真的没事?”
今天也是让她大开眼界。
谢延昭猛得很,一个?人将五个?人喝趴下,自己没半点反应。要不是她鼻子尖,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酒味,还以?为他喝的是白开水。
那么问?题来了。
狗男人这么能喝,她第?一次见他时,这人是怎么醉过去的?
阮明芙精致的眉头皱了起来。
她怀疑狗男人钓鱼!
谢延昭敛下眼中的神色,驻足道?:“那你希望我醉还是没醉?”
阮明芙:“……”
这算什么回答。
夏天夜晚的凉风吹得周围的树木沙沙作响,也勾起她的裙摆缠在谢延昭的腿上。
“走?吧。”
谢延昭率先迈开长腿,朝前走?去。
夜晚不像白天那么闷热。
头上星光点点,耳旁伴着蛙鸣,周围还时不时飞过几只萤火虫。
阮明芙抚平被风吹乱的长发,迈着轻快的步子跟上面前的人。
“谢延昭,你说我们什么时候去扯证?”
前面的人猛然停了下来,阮明芙一个?没注意狠狠地撞在他的身上,像是碰到了铜墙铁壁,她捂着被撞疼的鼻子,漂亮的桃花眼中迅速弥漫着水雾。
嘶——
疼死了。
阮明芙捂着被撞疼的鼻子, 不还忘瞪了罪魁祸首一眼。
“你干嘛突然停下来。”
谢延昭喉结滚动,想抬手却又顿住。
他深深地看了阮明芙一眼,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当军人的妻子并没有相象中的那么好, 就算能?忍受分离的辛苦, 若是哪一天……”
谢延昭目光幽深,剩下?的话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你这?话什么意思?”
阮明芙放下?捂着鼻子的手, 皱起眉头怒瞪着他?
狗男人这?是想反悔?
谢延昭咽了咽口水,在阮明芙明亮的目光下?狼狈地别开?脸。
阮明芙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你的意思是?”她悄脸紧绷,怒视着谢延昭,“咱们之间的婚事不作数了, 是吗?”
其?实这?桩婚事本来就是她强求来的。
阮明芙能?摆脱周家?, 让这?一大家?子恶有恶报, 也是谢延昭出的力。对于一个才认识不到几天的人来说, 已经仁之义尽了。
狗男人做得太好。
哪怕现在反悔,阮明芙也找不到词来骂他。
她鼻头又酸又疼, 眼底的水雾越积越多, 从她细腻白嫩的脸颊上滑落下?来。
谢延昭看着她这?副模样,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