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苦啊。下乡采访啃干粮的时候多了去,大冬天的在路上耽搁了,能够有一顿热菜热饭,那真的是特别满足。”
余思雅笑了笑:“你们工作也挺辛苦的。路主编今天特意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路明惠也是个大忙人,没事肯定不会特意跑来找她。
果然,路明惠点头,看向余思雅:“你不是每次新闻都要找我,没新闻也要给我弄点新闻出来的吗?怎么这次这么大的新闻竟然不通知我?”
余思雅仔细想了一下:“你从民政厅那里得到了消息了?”
除此之外,她想不到他们还有什么事值得路明惠说是大新闻的。
路明惠点头:“对啊,要不是我消息灵通就错过了。听说你弟弟捐了24000元,你还为没工作带着孩子的烈属家属提供一份工作,这么好的事,你怎么不说?”
在她的印象里,余思雅可是每次都不错过能宣传清河鸭的机会。这就是个大好的机会啊!
余思雅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这是很多人的伤疤,我想着能不提就不提吧。”
她虽然为了清河鸭不遗余力,但也不希望用这种方式去宣传清河鸭。捐款、提供就业岗位,都是他们发自内心,想帮助这些失去至亲的人。她并不想利用这个做文章。
路明惠嗤了一声:“这怎么叫揭伤疤,咱们现在信息的传递渠道非常慢,信息不透明,上面有什么政策,下面很多都不清楚。我相信你,也相信咱们大部分的干部都是为人民服务的,可也说不好这里面有没有蛀虫,会不会将手伸向这笔抚恤金,如果能在报纸和电台公开报道这个事,这样下面的人也都知道了,能完善咱们的监督。高考就是个很明显的例子,自从在省报出特刊公布全省的录取名额后,去年咱们可没听说谁的录取通知书被拿了,谁被顶替了。”
余思雅想了一下:“你说得有道理,是我着相了。不过咱们清河鸭已经刷了好多次眼球了,你这次就一笔带过,重点报道我弟弟吧,他今年只有16岁,这些钱都是他不分寒暑,一分一分辛苦挣来的!不过他是小摊贩,能上报吗?”
她想为小摊小贩正名,这些人也是用劳动赚钱,赚的是辛苦钱,血汗钱,不应该受到歧视。
沈建东虽然不说,可他这么大个孩子,在外面摆摊肯定受到过不少委屈。余思雅希望这篇报道能让更多的人了解这个群体,尊重这个群体。
路明惠想了一下说:这个确实有点难,不过嘛,咱们的政策在变,你弟弟做的也是好事,没什么不能报道的,我想试试,只要总编不把稿子给我毙了,那就登!“
“那好,我替他谢谢你。”余思雅高兴地说道,“咱们赶紧吃饭,吃过之后我带你去找他。”
饭后,余思雅直接把路明惠带到了沈建东的小作坊。
一打开门,路明惠就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阳春三月,乍暖还寒,温度并不高,可这个少年却只穿了一件背心,结实的肌肉上都是汗水,头发都被汗水打湿了。余思雅说他挣的是辛苦钱真是一点都不假。
余思雅见沈建东还在忙,便说:“等他炒完这一锅吧,我带你参观参观。”
“好。”路明惠收回了目光。
余思雅大大方方地带着她参观:“这台机器拆了还没组装好,建东在计划能不能够将这个机器改进一下,提高炒瓜子的效率。”
参观完了机器,她打开隔壁房间:“我弟弟请了几个没工作的婶子、嫂子帮忙装瓜子。这是省报的路主编,大家有什么想说的,都可以跟她说。”
因为沈建东的瓜子还没炒完,路明惠便坐过去跟这些工人聊了起来。
婶子和嫂子们都表示,沈建东对她们特别好,她们家里比较困难,没工作,沈建东每天给她们一块钱,就负责装瓜子就是。还经常送瓜子给她们拿回去给家里的孩子吃,自从做了这个工作,家里的经济宽裕了许多。
而且她们还特别佩服沈建东,小小年纪既能干又能吃苦,每天总是第一个到的,晚上她们都下班回去了,他还在这里忙活。
路明惠了解了情况后,走过来问余思雅:“我可以给弟弟拍张照片吗?如果可以,我想将他劳动的样子传播出去,让更多的人看到。”
余思雅自然不会反对:“当然可以!”
路明惠拿起相机,对准了正在炒瓜子的沈建东,抓拍了一张他弯腰拿着铲子往炉子里添煤炭的照片。照片中,火光映照着他的脸,将一颗颗豆大的汗水映成了红色,这是劳动人民辛苦流淌的汗水!
这张照片最后也登上了省报,新闻的标题非常简单《小贩也爱国》,旁边跟了一行字稍微小些的副标题《16岁少年卖瓜子捐款24万元》。
路明惠应该还采访了民政厅的小韩,新闻报道采取倒叙的方式,先从小韩的视角出发,描写了余思雅叔嫂主动去民政厅捐款这件事,然后才写沈建东的钱是从哪儿来的。当然中间也穿插说明了沈建东跟余思雅和清河鸭的关系,并简要地提了余思雅将为全省没有工作带着未成年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