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什么这个女同志都能马上找到对应的策略。他想直接拒绝吧,可想着这个小同志跟他女儿的关系,又不能太直接。
“咳,小余同志,我这要答应了你,服装厂又要找我麻烦了。”胡处长就是怕麻烦才不愿意答应。一个几百人的服装厂和一个接近万人的大厂,选哪边还用说吗?
余思雅明白了,胡处长是不想得罪服装厂那边。毕竟她都能看得出来,清河鸭的衣服上了供销社会抢服装厂的订单,胡处长这个老江湖没道理会不清楚。可不知为何,胡处长明明没打算答应,对她态度却不错,没有一口拒绝,更没将她拒之门外,那这就是她的机会。
余思雅琢磨了一下,干脆退而求其次说:“胡处长,服装的事咱们先不提,说说咱们清河鸭食品吧,这个没跟其他单位相冲突吧?多一种食品也能丰富广大老百姓的口腹之欲,总归不是坏事,你说对吧?”
胡处长……
这小同志可真会见缝插针!
整个c省就清河鸭一家专门做鸭子加工类食品的厂子,目前供销社里这块也是空白的。因而将清河鸭食品纳入供销社的采购名单也没什么阻力。
胡处长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拒绝,而且他被余思雅这跳跃的思维给打了个措手不及,加上有心与余思雅交好,便同意了:“好吧,我要不答应啊,小余同志你恐怕今天不会走了,哎,真是怕了你们这些小同志了,干工作可真热情!”
这话里透着股亲近的意味。余思雅虽然纳闷胡处长的态度为什么这么奇怪,但能跟胡处长交好总归不是什么坏事。
于是笑呵呵地说:“胡处长过奖了,我这不是没办法吗?好几千工人指着厂子吃饭呢,不然我也不会厚着脸皮来求胡处长了。”
确实厚脸皮,二十岁出头的姑娘主动找上门,被人赶,被拒绝了脸上也笑盈盈的,似乎一句怨言都没有。就这份气度和胸怀,就不是一般年轻人能比的,她不成事谁成事?
以前总听家里那丫头夸这小同志,他心里虽然好奇,但总觉得有点夸张的成分。今天见了真人,才发现,真是名副其实,确实是个做事很有想法,又有冲劲儿和干劲儿的年轻人。
更重要的是能放下身段。二十岁出头,考上了大学,手里管着两三千人的厂子,在省城的人脉关系也比较广,说是天之骄子不为过,换个人不说飘吧,心态多少会发生变化。可这小同志硬是没有,你从她身上看不到任何浮躁,只有踏踏实实做事,拼命工作的干劲儿。
要换了他家那丫头,让她上门求人,肯定扭扭捏捏不肯去,即便去了,要是被人拒绝落了面子,要么发火跑了,要么肯定当场哭鼻子。
两个年轻人岁数差不多,可性格却差这么多。哎,想到自己家任性的丫头,胡处长有些不是滋味,明明住一个宿舍,他家那小丫头怎么就没向这小同志学着点呢。
心里有些遗憾,胡处长抬头笑道:“余总,不必自谦,你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我家那丫头要能学到你的十分之一,我就知足了。有空跟我家那不成器的丫头到家里坐坐。”
余思雅听到这话,眼一眯,快速地从脑海中筛选出自己要找的信息,胡姓,她认识的年轻姑娘有几个?还是供销社干部家庭出身……
很快,一个名字就从余思雅的脑海中呼之欲出,她惊讶地看着胡处长:“胡处长你是雪迎的爸爸吧?”
胡处长含笑点头:“对,小雪那孩子回家总是念叨你,她最崇拜你了,听说你们是室友,劳烦你照顾她了。”
余思雅都不怎么回宿舍,照顾完全谈不上。
不过胡处长说的也是客套话,她自然不会去解释,只笑笑说:“胡处长说笑了,大家都是同学,相互照顾,相互学习,共同进步。”
“余总你可真会说话,我家那丫头什么德行我知道,辛苦你们了。”胡处长摆手,一副头痛的样子。
但不管他怎么说,余思雅都不可能说一句胡雪迎的坏话。家长说自己的孩子怎么怎么不好可以,旁人说了,对方肯定不高兴的。而且胡雪迎虽然骄纵了一些,性子直接了些,但心眼并不坏,还考上了大学,又出身这种富裕的家庭,有任性的本钱。
余思雅专捡好听的说:“胡处长不用担心,雪迎在学校里念书还是很认真的,她可是恢复高考以来的第一届大学生。”
胡处长嘴上说着“比起余总差远了”,其实心里还是很为这个女儿骄傲的。听到这话,笑了笑:“你别替那丫头说好话了,她什么性子我还不清楚吗?”
从女儿入手,接下来两人完全是在拉家常。
过了约莫十几分钟,胡处长有了新的客人,余思雅识趣地告辞,至于具体的合作,还得双方准备好资料,再行商谈。
出了供销社,余思雅不禁摇头,这个世界可真小,没想到胡处长竟然是胡雪迎的父亲。难怪胡雪迎一副娇娇女的做派呢,父亲在省供销社的重要部门担任要职,她应该从小就不缺什么物资。
——
回到办公室,余思雅就拿起电话打给了小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