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拿到大场面上来说的,更何况是一个大队主任的嘴里说出来的,这分明就是公报私仇。
赵明月低头看了一下那张用铅笔写的检举信,里面好几个错别字,字歪歪扭扭的,就跟小学生写的一样。她看了一下,心里有了个底。然后交还给沈旭跃:“我希望这封信能够由沈书记保存,可以吗?”
沈旭跃看着她,她的镇定让他有些吃惊,一般的姑娘,遇到这种事,绝对臊得都没法见人了,她却还自己沉着冷静地在处理这些问题,还真是淡定啊,他点头道:“可以。”
赵明月看了一眼赵金云,那家伙正笑得一脸得意,很明显,他也知道没有证据,但是他的目的就是让自己在众人面前出丑,往自己身上泼脏水。这件事就算完全是无中生有,但是别人耳中听去,再一传出去,那话就变成另一种意思了,谣言之所以成为谣言,就是传到最后都会变成面目全非的内容。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赵金云这一手玩得真漂亮啊。
赵明月咬着牙,这笔账她绝对要记下了,日后一定会慢慢偿还的,赵金云,让你还得瑟逍遥吧,看你还能蹦跶几天。
赵明月的大哥赵明亮并不清楚赵金云和赵明月之间的恩怨,他也相信妹妹绝对没有去挑衅赵金云的可能,所以对这件事相当气愤:“赵主任,你作为一个大队主任,居然这样在公共场合点名说我妹妹乱搞男女关系,你这明摆着就是欺负一个没成年的姑娘,你这样未免太下作了。你以后还能让人服众吗?既然这件事是不存在的,你难道不该向我妹妹道个歉吗?”
赵明亮的意思,就是想逼着赵金云为赵明月赔礼道歉,但是赵金云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出气,怎么可能轻易认错,他说:“这件事有就有,没有就算了,谁还来跟你斤斤计较啊。”
赵明朗一下子挣脱赵顺生和二哥赵明辉的钳制,猛地冲过去,一脚踹向赵金云身前的桌子,吓得赵金云猛地往后一跳,被自己屁股下的凳子绊倒在地,摔了个四脚朝天。沈旭跃眼明手快,将桌子扶住了,没有砸在赵金云身上。赵明朗怒吼道:“你这个狗|杂|种,什么叫有就有,我日|你祖宗。你这是污蔑!”
赵明月赶紧拦腰抱住她三哥:“三哥,你给我冷静一点。事情都这样了,别闹了,我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明白人总会明白的。我说算了,咱们回家!”赵明月说到这里,眼泪也忍不住出来了,这眼泪,一半是感动三哥为自己出头,一半是为了哭给场上的人看的,这个时候自己要是不示弱,别人怎么会同情呢,舆论怎么会倒向自己这一边呢。
她不想把事情闹大了,万一赵金云伤哪儿了,又要赔钱又要吃官司,那就亏大了,反正赵金云也得瑟不了几天了,留着秋后慢慢算账。
大队会计将赵金云扶了起来,沈旭跃说:“双方都冷静一下,有什么话明天再说。赵明月同志,听到了没有?先回去,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赵明月说:“是,沈书记。”
余波
赵明月和赵明辉拉着赵明朗回去了,在场围观的人也纷纷摇头四散走了。于有清的爹老于头看着整件事,自然知道赵明月为什么会被赵金云当众羞辱,他眼中含着热泪,低着头叹着气回去了。
赵明月心里还是非常感动的,自己被人欺负,大哥三哥都奋力为自己出头,二哥也在一个劲地安慰自己,到底还是一家人啊。
赵明月抹干了眼泪,跟父亲兄长们说:“我没事,让他说吧,清者自清。他就是想找机会来羞辱我罢了。”
二哥赵明辉一向比较寡言少语,性格也最沉稳,他问:“明月,你是不是哪里得罪赵金云了?还是得罪了别的什么人,怎么无缘无故地来检举你?”
赵明月摇头:“我也不知道。”她心里其实想到了一个可能,写信的那个人是汪秋兰,不然谁还对她有这么大的仇恨。
赵顺生一直都没说话,直到回到家里,进了屋,才开口:“明月,现在出了这事,你要怎么办?”
赵明月垂着眼帘说:“不怎么办,让他们说去。谣言不攻自破。”
大哥赵明亮说:“这纯粹是在毁坏你的名誉,想让你不好找人家啊。”
胡年春听见老伴和儿子们把事情经过说了,吓得七魂失了六魄,眼泪都急出来了:“明月,明月,这要怎么办?以后怎么办呢?”
赵明月看见母亲急成这样,心里也难受,不过这事肯定也瞒不住,与其从别人嘴里听说,不如他们自己告诉她:“妈,没事。我一定能找到好人家的,你放心好了。”
胡年春抹着眼泪:“这是谁啊,这么缺大德的,看不得人家好,我们明月这么好的姑娘,又本分又能干,哪里招惹他了。”
全家人除了赵明月自己,其他人都没法淡定,他们又不知道未来如何,这件事一闹,赵明月的名誉肯定会受损,还会有哪个好人家肯来说亲呢。要不就只能找个远地方的根本没听过这回事的人家才行,可是把唯一的姑娘嫁那么远,做爹妈的一想就心疼啊。
赵明月说:“大哥二哥,你们都回去吧,没有什么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