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宫宴,后宫值守稀薄,我带凤妤回来时无人看见,飞影正在善后,应该能圆过去,我要回殿上,以防万一。长姐,还请你费心遮掩。”
“放心吧!”谢贵妃深呼吸,“你先去宴上周旋吧。”
“是!”
谢珣临走前,目光晦涩地看向侧殿,谢贵妃倏然喊住他,“知许,等等……”
“长姐有何吩咐?”
谢贵妃清清喉咙,青葱玉指轻轻的点了点自己的脸颊,有些许尴尬,谢珣抬手擦拭脸颊,指尖摸到属于少女的口脂。
一些不合时宜的画面掠过脑海,谢珣耳根有些微红,用力地擦拭脸颊和脖颈,喉结,难怪长姐刚刚一直盯着他的脸和脖子看。
“知许……你心仪之人是凤三姑娘?”谢贵妃想起他在殿上信誓旦旦说的心仪之人,不免担忧。
“不是!”谢珣冷淡说,“我们不熟。”
他大步离去,谢贵妃看着那道挺拔俊秀的背影,心里抽疼,她怀念两年前意气风发,爱笑又不羁的谢珣。
宫灯昏暗,秋风萧瑟,一轮弯月悬挂苍穹,却照不亮幽深的宫殿。
飞影落在谢珣身边,低声说,“主子,都处理好了。”
“那宫女呢?”飞影在暗处守着谢珣,凤妤被领出门时,飞影看见那名宫女,本以为是寻常的换洗,没想到是一场阴谋。
飞影低声在谢珣耳边说了几句话,谢珣脚步停顿,诧异看来,飞影垂眸盯着脚尖,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谢珣冷笑地勾起唇角,“那就等着看戏吧。”
他回到宴席上时,建明帝,皇后等人也回到席上,殿中歌舞妙曼,正是热闹时。林大夫人和侯夫人还没回来,林晟笑问,“小侯爷怎么去了这么久?”
“喝多了,在庭院里醒醒酒。”谢珣笑说。
林萧几乎捏碎了酒杯,眼睛发红地看着谢珣。
谢珣挑眉问,“林萧,何事?”
林萧匆匆低下头,手背青筋浮跳,死死地隐忍着。
“别管他,我们喝酒。你是海量,这才喝了几杯。”林晟人逢喜事精神爽,给他倒酒,两人碰杯喝了起来。
凤婉见凤妤久久未归,有些担忧,凤姈说,“三姐姐一贯懒散温吞,指不定在哪躲懒。”
好戏
凤婉心想着有宫女领路,应该不至于迷路,或许是在躲懒吧,凤妤一向不爱热闹的场合。
正在热闹时,伺候三皇子的太监惊慌失色地跑进殿里,“皇上,皇后娘娘,大事不好了。”
徐公公正伺候着皇上喝酒,“何事如此惊慌?”
“有人用了宫中禁香谋害三殿下,奴婢被关在殿外,无法阻拦,又怕有损三殿下贵体,特来禀报皇上和皇后娘娘。”
“混账,何人如此大胆!”建明帝震怒,在宫宴中闹出点风流韵事,顶多是被建明帝责罚,可若宫廷禁香,那就是杀头的大罪。
在场的都是人精,一听禁香就知道怎么回事,寻思着是哪家女子不安分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闹出笑话来,也定会惹来杀身之祸。
谢珣紧握酒杯,冷冷笑了,皇后手段歹毒,竟用了禁香,本以为她想羞辱镇北侯府,让凤姝嫁不成兄长,没想到她是想要凤府所有人的命。
谋害皇嗣是死罪!
建明帝带着皇后,太子匆匆去找三皇子,二皇子宇文誉在殿上素来是隐形人,为了避嫌也跟着一起去了。林晟和谢珣对视一眼,起身跟在身后。
林萧咬牙起身,跟着谢珣和林晟,目光却冷厉地凝视着谢珣。
百官和命妇们留在宴席上,有几名姑娘出去散酒,夫人们也顾不上礼仪,命人去寻,等她们匆匆回到身边后,都松了口气,只要不是自家姑娘就好。
“凤夫人,你家三姑娘呢?”吴夫人不怀好意地问,“三姑娘离席已有很长时间,去哪儿了?”
凤大夫人正心惊肉跳,手心全是汗,一时脑袋嗡嗡的,凤婉说,“回夫人,三妹妹打湿了衣裙,正在梳妆更衣,马上就回。”
“若是没记错,三姑娘离席有半个时辰了吧,更衣要这么久?”
“用禁香勾引三皇子的,不会是凤妤吧?”
“十有八九是她,席上只有她未归,不是她是谁?真是水性杨花,一心想要飞上枝头当凤凰,疯了吧!”
安远侯夫人冷声说,“你们说得有板有眼,仿佛亲眼所见,真是有趣,小姑娘去更衣也能被你们如此编排,究竟和三姑娘有什么仇什么恨?”
林尚书夫人阴阳怪气说,“侯夫人是三姑娘及笄时的主宾,关系非同一般,若真是三姑娘,不知道侯夫人是否还敢义无反顾地站在她身边。”
“三姑娘就长了一张狐媚脸,行为不端,做出这等事也不足为奇。”
旁人窃窃私语声,羞辱声让凤家人无地自容,又惊惧不已,凤长林深呼吸压住心底的慌乱。凤妤偶尔虽顽劣些,却是骄傲的孩子,绝不会做出有辱门风的事。
凤大夫人涨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