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身上的白色薄被,娼打了个浅浅的呵欠,伸了个懒腰,随意地套上绵软的鞋子,缓缓走到窗前,一人高的窗户外面正对着花圃,娇艳的夜来香正喷薄怒放。
听说夜来香的香味闻多了会让人掉头发啊娼撑着下巴思考,难道这就是园丁为什么秃顶的原因吗?
片刻之后,她身上的睡衣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条雪白轻纱长裙,纤长的青丝柔顺的披在身后,绝美无双的容颜上漾着若有似无的微笑。
推开窗户,优雅落地,娼扁起粉唇,大眼颇觉无趣的眨了又眨,现在她几乎是不走正门了呀,什么时候沦落到必须走窗户的地步了?
歪歪头,轻巧的步伐向着未知的方向走去,纤细优雅的白影很快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看到。她甚至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黑猫”的夜晚是淫靡堕落的,数不尽的男男女女聚集在这里尽情放荡欢笑,一点一点糜烂腐臭,他们的灵魂是“黑猫”最完美的饲料。
就像此刻。
偌大的舞池里挤满了人,尖叫声,调笑声,甚至是欢爱时缠绵交媾的淫靡声,这里就是堕落的天堂,不管你是谁,只要有钱就可以光临这个无爱的地方,名义上的高级俱乐部,其实说白了,也不过只是个高级妓院而已。
在这里,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黑猫”做不到的。你喜欢男人,喜欢女人,或者是恋童,热爱s只要掏得起腰包“黑猫”会完成你的所有要求。
这里的公关与保全都是没有心的人,他们陪你谈天说地情爱缠绵,为你做到你想做的一切,却绝不交予真心,人与人之间,不过是在玩一场你追我赶你欺我骗的可怜游戏。“黑猫”里的人不谈爱,更不交心。
娼笑盈盈地看着大厅里淫乱无比的一幕,粉唇微扬,勾魂的桃花眼漾出点点水光。在七彩的灯光下更是显得妖媚惑世,顾盼之间倾倒众生。
如果放在平日,她兴许会无聊的玩玩也说不定,可是今天不一样。她可是来看她那可怜又好玩儿的小宠物的,再说了还有交代乱去办的事情呢,不知道那家伙会提出什么样的要求来。
抚抚纤瘦的腰肢,娼又是微微打了个呵欠,水雾弥漫的美丽杏眼扫了下四周,就见守卫们纷纷行礼,不耐地摆了摆手,她挑起浓密的柳眉,粉唇扬起兴致勃勃的弧度,哎呦喂,猜她看到了什么?
居然是那被她遗忘了数月之久的小宠物!
此时此刻,那厮正执着透明的水晶杯有一下没一下地啜饮着里面绿色的液体,漂亮的不可思议的小脸上勾着丝丝放荡不堪的笑,修长好看的手指还轻轻描绘着靠在他怀里的中年美妇,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
噫不错嘛,可是那脸上的笑怎么看起来那么熟悉呢?她不在的时候,别是孽来教导的这孩子呀!
那厢的中年美妇已然挑开了白色衬衫的襟口,双眼泛着粉红色的桃心,就差没有流下满地成江河的哈喇子了。
衬衫被斜斜地扯在一边,一朵娇嫩嫩的茱萸就这样大喇喇的敞开在空气中,充满诱惑力的绽放挺立,看得周围一圈男男女女一个个直了眼睛。
清脆如铃的笑声顿时响彻整个大厅,其实娼的笑声并不大,可就是有那种穿透千年万年时空距离的美丽,令原本灯光音乐说话等种种声音聚为一体的大厅蓦地都安静了下来。不管男女,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痴迷着双眼死死地盯住一身白裙仙气妖气皆备的娼身上。
先前她站在不起眼的门拐角处,又刻意收敛了自身的气息,现在一笑,自然就暴露了,好在她也不以为然,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前方吧台前敞着怀的姜子幽,如玉的青葱食指伸出,做出个过来的动作。
孩子果然乖乖过了来,温顺地伏在她脚下,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虔诚膜拜她。“主人”声音低柔婉转,好似黄鹂鸟在清脆啼叫。
娼不动,眼底笑意渐渐染上眉梢,下一秒姜子幽就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他睁大了眼,有些不解,娼漫不经心地看向四周,又看回少年眼底,笑了,毕竟还是个孩子,眼底的纯真犹然残留着些许。
“你”姜子幽喃喃地开口,却不知道该怎么问,好久才讷讷地道“你、你是来看我的吗?”黛眉一挑,勾魂夺魄的桃花眼淡淡地看了看周围,一众人等在被她的视线掠过之后皆不由自主地转回头,继续先前做的事情,之后就完全忽略了他们,连稍早那个对着姜子幽上下其手的中年美妇,都改了目标,转而去调戏另一位相貌俊朗的男公关。
守卫们依然守在旋转楼梯处不动,低眉顺眼,就像是根本没有看到娼一般。
因为他们知道,丢了魂之后的下场,绝对是万劫不复。
姜子幽怔住,但只是一刹那,原本的惊诧便被完美的掩藏起来,脸上又是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
娼又怎么会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不以为然的看他一眼,这孩子还不知道“黑猫”的起源呢,啊——真是期待他知道后会是怎样的反应啊,是吓得脸色苍白还是不动如山呢?啊,好期待好期待——打了个呵欠,今天晚上就不去聂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