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转流离,清淡淡地飘到了聂斐然脸上,看见他脸上那抹奇异的惨淡神色,不由地轻轻笑出声,在转身的一刻,优雅清冷的声音清清楚楚地响彻了整个大厅:“请这几位上来。”守卫们连忙恭恭敬敬地应了声,然后分别有四人离开了旋转楼梯的位置,缓步走到了聂斐然等人身侧,伸出手作邀请状:“主子请各位上楼。”聂斐然看着自己活生生思念了整整三个月的爱人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哪里还用得到守卫们提醒,连忙迈了步子就想追上去,却被一只打斜里伸出来的手臂拦住,转脸望去,正是那个站在自己身旁的守卫,那人目无表情的看着他,嘴唇一张一合间吐出生硬的字句:“请先生跟着属下慢行。”他咬了咬牙,一向镇定自若的眼里掠过即将失去的恐慌──决不能再让他的娼儿离开他的视线了,决不能!
可是聂斐然很清楚,在“黑猫”便是他势力再庞大也是没有用处的,想见到自己想见的人,就只能听从他们的安排。所以即使他心里诸多愤怒,也依旧敛了脸上表情亦步亦趋的跟在了那名守卫的身后,其他三人也是如此,八人依次上了楼梯,慢慢地消失在黑暗中。
大厅里有那么一瞬间的冷场,可仅仅是眨眼的功夫就又恢复了原本的人声鼎沸,热闹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娼的消失,一如她的出现,神秘而不留丝毫令人浮想联翩的余地。
一百七十三、恐怖的事实(上)
除了邵觉没有人来过这个房间,但即使他曾经踏进去过,也难免的对里面的黑暗感到了不适──虽然是晚上,但是这个房间却是黑得诡异,外面的走廊上明明都有昏黄的灯光的,可这个房间即使打开了门也看不到里面的状况,那灯光明明就映在门前的地毯上,可却透不进去,就像是在门口的地方被硬生生地剪断了一样。
“先生请。”守卫走到门边的时候站定,然后恭敬地微微欠身,直到四人都进去之后才抬起脸来,一边两人的守在门旁,并将门轻轻带上。
在他们进去的一瞬间屋内立刻亮起灯光──仍然是浅浅的光亮,有些角落甚至仍然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唯一深刻的映入他们眼帘的,只有斜倚在贵妃榻上慵懒娇媚的美人儿。淡黄色的光亮折射在她的面容上,更是显得她美貌不可方物,人比花娇。那清艳唇瓣上一抹浅浅淡淡的优雅笑弧,看得四人俱是心里一震!
娼懒洋洋地支起一边脸颊,勾魂摄魄的桃花眼细细地往上一挑,眼波流转间满是醉人的风情:“四位都是稀客呀,到黑猫来不知有何贵干呢?”她笑意盈盈的问着,狐狸一般的眸光仅仅只是看就几乎将男人们的骨头弄得酥麻不堪。
“娼儿──”
聂斐然刚想说什么,娼便慢悠悠地打断他,如画的眉眼间闪烁着妖娆风情:“斐然哥哥一定要同娼儿装傻么?既然来了‘黑猫’,斐然哥哥应该也是什么都知道了吧?”说这话的时候她完全就是没有一丝感情的,连眼睛里的笑意似乎都褪去了几分,只徒留无限薄情。
薄唇微微颤了一下,聂斐然对着娼摇头:“不,我──”
“看样子斐然哥哥是不见黄河心不死呀。”娼似笑非笑地凝视着他,眼里完全没有其他三人的存在“我以为这位阎医生和邵先生什么都告诉你了呢,怎么,难道娼儿猜错了?还是说斐然哥哥宁愿待在自己的象牙塔里不肯出来,也不肯面对现实呢?”眼角余光漫不经心地将其他三人瞟了一圈,就见到阎清墨和邵觉纷纷变了眼神,唯有阎性尧笑着回视。
娼心底在笑这些男人的无知,面上却是云淡风轻的:“你们四个大男人,难道连话都不会说了?我请你们上来可不是为了要看你们在这儿演一二三木头人的。”阎清墨最先沈不住气,他俊秀的脸庞涨得通红,一个跨步往前站了几寸,盯着娼的脸欲言又止:“我──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
“我可没问你话哟——”娼笑嘻嘻地看了他一眼,随后懒洋洋地移回聂斐然身上,徒留阎清墨一人尴尬无比的站在那儿,一颗心瞬间降至冰点。“斐然哥哥既然已经知道了,又何必矫情的来这儿自寻其辱呢?”
“娼儿”聂斐然不停地摇头,不停地唤着她的名字,薄唇颤抖间,眸底闪过深深地痛意,恨不得立刻死去,也好过现在这般相见不相认!“不要这样对我,娼儿,不要这样对我回到我身边来,娼儿”
“回到你身边?”娼收回支着下颚的手,笑容愈发变得诡异起来:“回,这个字用的,好像娼儿曾经属于过你一样。”心脏像是被千把万把刀剑活生生的剐着,聂斐然深深地看着娼,却不知道可以说些什么,问她为什么要骗他这么久?问她为什么要离开他?问她接近他有什么目的?问她平日里在他身边的模样是不是都是假的?!不,他经不起这个打击了,只要她肯回来,就仍然是他的娼儿,一切都不会改变。
只要她肯回来。
娼怎么会看不出来他在想些什么,就见她恶意一笑“我想这几个男人应该也都告诉你了。”否则他也不会找到“黑猫”来“斐然哥哥好像一直都没问过娼儿的名字怎么写吧?”她笑吟吟地歪头看向其他三个男人“嘛,好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