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完鞭炮就开始拉人打麻将,这个活动大人都看不上,通常都是爸爸和贺叔叔下棋,他们这群小辈玩。
老大牌技太好了,不仅会记牌,还会算牌,之前不知道,有次老大手里捏着四五个不相干的牌,但恰恰就是别人要的,以后大家玩就不叫老大了。
但他们最喜欢拽着他打,一整场打下来,他能输好几万,三家分他一家的钱,别提有多郁闷。
他妈只有除夕这天最慷慨,输多少都算她的,赢了算他的。
他每次都想赚点零花钱,斗志昂扬,但几乎都是哭着下桌的。
老大看他伤心,以他们赢了为由,按着他们继续打,最后不仅把输的赢回来,他们还每人倒输几万。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找他打麻将了。
他不想玩吗?
白钰扪心自问,还是想玩的,只不过他现在没有资本浪费一分钱。
初三过了,他就回京都了。
孙妈妈一直在挽留他,但他不想再打扰,热闹的氛围感受完了,他要回归一个人了。
回京都,他去了以前住的地方,都到门口了,白钰才猛然想起来,他现在好像住在蓝嘉,只能又拦出租车,去蓝嘉。
蓝嘉冷冷清清的感觉,没什么人气,贺江似乎好多天没回来了。
他们走之前放的食物都发霉了,白钰抽了插头,清理了半天。
去超市重新买食材,放了几片柠檬去味,等冰箱气味散尽,将食材一一摆好。
【小白:我回来了。】
贺江看到他的消息,已经是初五早上。
这几天贺江睡觉的时间不超过十小时,每天和两个姐姐守着母亲,生怕她想不开。
“大姐,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妈她看着越来越虚弱了。”
贺婷难得收起了嬉皮笑脸,看向站在床边亭亭玉立的女人,愁容满面。
贺静人如其名,文雅又安静,她深得妈妈的遗传,是一个把优雅刻进骨子里的女人,长得跟妈妈很像,都是瓜子脸,都是淡眉,圆眼,看着就岁月静好。
事发这么多天,除了怼小三,平时说的话不超过二十句。
“这个我们没什么办法,得让她自己相同。”
贺婷把矛头指向站在窗边入定的男人:“老三,你说句话。”
小三怀孕,父亲铁心要离婚,母亲死活不肯,除夕那天,在厨房割腕,最近也一直在闹自杀,几次三番逼父亲改变注意。
但父亲这次好像铁心了,连敷衍都懒得敷衍。
其实贺江才是她们的主心骨,贺江这段时间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一直任由事态往最坏的方向发展。
搞得小三怀着野种登堂入室,把贺婷恶心的都不想回家了。
“我想让她认清现实,让他们闹吧。”
贺婷想说什么,被贺静拦了:“你有主意就行,反正妈也只听你的,但过犹不及,她这一辈子都爱面子,现在她连面子都没了,她怎么活下去。”
“我知道。”
贺江叼着一根烟,刚想点火,想起这是病房,又把打火机给装回去。
母亲趁他们吃饭的间隙,摸到了水果刀,在手腕上狠狠划了一刀。
还是贺江吃到一半,突然闻到了血腥味,闯进去就看母亲吊着流血不止的手,旁边还有一把染血的刀。
贺江赶紧掏出手帕按住伤口,对发愣的二姐说:“去叫医生。”
“哦,对。”
人推进手术室,他们三人在外面坐了一排,心急如焚。
等医生出来,贺婷第一个冲过去:“怎么样?”
医生说:“人是抢救过来了,但很惊险,中间有两次休克,病人的求生意志很低,你们还是多宽慰。”
贺婷性子本来就急,现在更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老三,不行,在这下去,妈人都没了,你快想想办法。”
吕秀琳睁开眼,发现还是熟悉的环境,刚想动就发现手腕上传来巨痛,上面绑着纱布,还渗出了不少血。
她怎么还没死?
“醒了?跟你打个商量,为了一个男人这么想死,行,我给你死。”
贺江揭开袖口,规整的卷起衬衣,露出健壮的小臂,他拿起刀,毫无犹豫在自己手上划了一刀,血当时就溅了贺母脸上。
贺婷大惊失色:“老三,你干什么?我是让你劝母亲,不是让你自杀?”
贺静拽住了贺婷的胳膊:“别去。”
贺婷眼底猩红,这都什么破事:“姐,再不去人都要死了?”
贺静仍然把贺婷的手腕拽得很紧:“老三在激起母亲的求生意志?”
贺婷不解:“嗯?”
吕秀琳眼前被大片的血色覆盖,瞳孔剧烈的抖动,闪着泪光。
“不,不行,你不能死,不能死。”
母亲失态了?贺婷意外了。
母亲自杀,并不是那种歇斯底里的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