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环境这么差怎么住人?劳改犯都有人权!”
“人权?”狱警打开警棍,仿佛听见世界上第一好笑的笑话,“你想要人权为什么要犯罪进来?一句话,进还是不进?”
“阿sir行行好,给多拿张床垫或者棉被,腰骨不好真的睡不了硬床。”马正奇说着,还故意斜起脖子手不断地指着,“你看看,我脊椎有问题的。”
讲来也怪。
他的脖子倾斜了十几年,天天都不舒服,就好像强行挂着一个重东西。被屋邨的警官一脚踢上墙的时候,好像莫名奇妙就把脖子给治好了。
不过,目前为了能够求来更舒服的环境,他也还是要装装样子。
狱警置疑看了看,“脊椎真的有问题?”
“真,比珍珠都真。”马正奇赔笑,“阿sir,就发发好心帮忙多拿床棉被。”
眼见狱警的表情松动,马正奇以为对方中计,心底刚想偷笑。
警棍就落了下来,狠狠打在他胳膊上。
狱警呵斥:“全监狱大家都是一个条件,你就不同点?吃好住好?怎么不去外面住酒店!”
“监狱是改造你的地方,你以为是天堂?”
马正奇被警棍打的钻心的痛,眼看着第二棍又要落下,连连举手求饶,“好好好,我住,我住还不行?”
“一把老人骨,真禁不起阿sir一餐打,停手吧。”
狱警收起警棍,冷笑:“下次醒目点!”
说完,狱警就锁上铁栏离开。
马正奇进了潮湿的牢房,躺在冰冷的铁板床上。
马正奇想正好脖子,重复试了几次都不成功。他惊恐发现,本以为好的脖子又倾斜回来。又重又痛,就好像挂着几十斤的重物。
反复尝试。
脖子还是老样子。
他就重新躺回铁床上,如此漆黑的夜色,不禁让人回想起当年在住所发生的事情。
马正奇想起用菜刀不断砍着小女孩的脖子时,忍不住发出嚯嚯的笑声,眼底发出邪恶的光芒。
“谁让你反抗?乖乖听话不就没事?被我砍下头颅,做鬼想必都找不到归家的路。”
他杀了郑欣雅一了百了,还在国外过了十几年的舒心日子。
他无儿无女,老了本就没人照顾。
如今住进监狱,有吃有喝,条件艰苦点但看起来也没什么。
纵观全程,马正奇不觉得损失了什么,还好好的享受了一把。
他一点都不慌。
就算监狱住不下去,他也还有后路。
正这么想,马正奇就从假牙套里取出一把小小的刀片,有多小呢?还没硬币大,一点点薄薄一片。迎合着走廊的昏暗的灯打量着。
他得意的欣赏自己的杰作。
说什么搜查很严格的监狱,刀片不也是让带进来?
等摸清地形,凭借当年偷渡的经验一样可以逃出去。
忽然。
他眼色一变,利光在夜色中闪过,手拿着刀片往脖颈上狠狠划去。
“嚯……嚯……”
血管被割破,大量的鲜血喷洒而出。
马正奇从铁床掉下地板,左手想堵住冒血的缺口,右手却好像有自己的意识般割向脖颈。
小小的刀片一点点摩擦着、慢慢的割,割的不快就像在他的心脏上片肉,一片、一片。
满是鲜血的手伸出铁栏想求救,却无人能听见。
马正奇被小刀片折磨着,痛苦不堪,甚氧气渐渐消失,恍惚之间,他慢慢回想起当初在公寓的场景。
终于,头颅连着身体的最后一点皮被割下,圆滚滚的滚到了铁床下方。
苟延残喘的声音消失,监狱重归平静。
不知过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