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雾水,焦急地注视着李龙伟,李龙伟却呆坐着,一阵沉默之后才茫然地说:“是ck,他要来找我谈谈,口气缓下来了,说把事情搞大对谁都没好处,wayne让他来北京找我,难道他改唱红脸了?”
“他什么时候到?在哪儿谈?”
“他现在就在去虹桥的路上,大概中午就能到,他约我今天晚上面谈,地方他定好后告诉我。”
“为什么不在公司谈呢?”
“嗯——,他们不是已经不允许我再进公司了嘛,另外,恐怕他也是想避开你。”
“他们是不是逼得也太紧了?下周再谈不行吗?”
“人家也知道‘宜将剩勇追穷寇’啊,反正我也不想和他们耗着,越快打起来越好。”
“我是觉得你现在的状态不太好,起码应该好好休息一下。晚上只有ck和你谈吗?我也去吧,给你做个见证人。”
“嗨,又不是决斗,要什么见证人啊?”李龙伟大大咧咧地笑了,又补充说“我是不想把你过多牵扯进来,ck毕竟是代表wayne和公司来找我,你的位置会很尴尬,到时候你究竟站在哪一边好呢?”
“我建议你还是把那位律师朋友叫上吧,他的身份很合适。”
“不用,我中午向他好好讨教一下就行了。放心吧,至少今天晚上还打不起来。”李龙伟笑着说。
洪钧没笑,他本想劝李龙伟两害相权取其轻,如果不去上海就不得不离开公司,那还不如先隐忍一时再图转机,两人分处京沪两地虽不能并肩作战但仍能遥相呼应,总好过两人分处公司内外而阴阳两隔的下场啊,但他没说出口,也许眼下不是合适的时机吧,洪钧在隐隐的不安之余又想到李龙伟刚才说过的,ck他们不是秀才,是兵,是疯了的兵。
ck选的地方是离朝阳公园西门并不太远的一家茶楼,约定的时间是晚上十点,李龙伟下车一看,与不远处歌舞升平的热闹景象迥然不同,此处黑灯瞎火、冷冷清清,难怪出租车司机费了不少周折才找到。拉开门走进去,李龙伟告诉迎上来的女服务员是位姓陈的先生定的位子,女服务员立刻笑吟吟地把他领到茶楼深处一个拐角,拉开嵌有磨砂玻璃的推拉门,里面是个日式包间,榻榻米中央是一张矮矮的方桌,ck正盘腿坐在桌旁,一见李龙伟便起身过来握手,李龙伟把鞋脱掉放在推拉门外面,拍了拍手上的浮土,没有理睬ck伸过来的手,径直坐在ck对面。
ck并不介意,又盘腿坐下,笑着说:“我蛮喜欢日式风格的,你们可能不习惯,不过没关系,他们还专门把桌子下面的榻榻米挖了一个洞,你可以把腿放进去里面这样子。”
李龙伟拽过几个软垫倚靠上去,双腿在桌子下面荡悠,冷淡地说:“这种地方我见多了,不伦不类的。”
ck依旧保持微笑,欣赏着半跪在榻榻米边沿给李龙伟泡茶的女服务员,说道:“我点的是乌龙茶,这里的台湾冻顶还蛮正宗的。”
“你对北京挺熟的啊。”
“还好啦,这家的老板也是从台湾来的,我的一个朋友。”
李龙伟耷拉着眼皮,从昨天的突发事变至今毫无喘息之机,筋疲力尽的他真想喝口浓茶提提神,但又实在不想买ck的账,便决意连那茶杯都不碰一下,等女服务员回身替他们把推拉门刚一拉上,他就问:“你想和我说什么?”
“昨天我们都太不冷静,我今天请你来专门是想说,我们中间有哪些误会的部分,都可以好好做一下澄清的动作。”见李龙伟仍旧一脸敌意,ck又诚恳地说“其实我们都是朋友,没有道理搞僵的。”
话音刚落,推拉门又被拉开,进来的是一位手端托盘的矮个子男服务员,他侧身坐在榻榻米边上,把托盘里的瓜子、花生米和几碟诸如话梅肉、九制陈皮等台式凉果一一摆到矮桌上。
ck忽然高声问道:“你昨天说,如果公司不肯答应你的条件而把你开除出去,你就要把很多东西都发到网上、通知传媒,让维西尔名誉扫地,你不是在说笑吧?”
李龙伟有些尴尬,原本当着服务员的面不想说什么,但着实受不了ck嚣张的气焰,便昂然说道:“你要是不信的话,咱们可以试试看。”
男服务员默然地退了出去,ck又赔笑说:“你看你,老是这样子把我当作敌人似的。我和wayne都蛮希望你能留在公司大家一起共事,我们还是希望你能慎重考量我们提出的建议,你到上海来对各方都是有利的,对你好、对公司好、对ji也好,更是大大帮我的忙啊。我有听说其实你以前被调动的次数就蛮多的,在好几个部门做过,所以才有后来的晋升嘛,为什么对这次的调动就这么抵触呢?这次的调动对以后的晋升更有好处哇。”
李龙伟耐着性子听ck翻来覆去把类似的话讲了几通,不得不打断说:“如果你叫我来只是重复你们昨天说过的话,如果你们仍然打算让我要么去上海要么走人,咱们就不必多说,法庭上见吧。”
ck喝口乌龙茶润润喉咙,一脸无奈地说:“我们当然不想让你把事情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