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
“料事如神。”
白念瑶又说:“西瑞是个很努力的女孩,之前一直想留在附属医院。”
“硕士想进北潭,天方夜谭吗这不是,我之前问过她,是继续读博还是工作,她更倾向于工作,所以还是遵从本心吧。”
“有点可惜了。”
“说实话,她不适合留在本部,就算读了博,也不合适。”
白念瑶看着他,语气十分纳闷:“为什么?”
刘仕文淡淡地说:“我不否认她是个勤奋的人,但能力和资质真的一般,我带她那半年,我发现这姑娘的临床思维非常奇怪。”
“你是这么想的?”
“这是我带出来的学生,我比你更了解她是什么水平,她完全可以去别的三甲医院,没必要非得留在北市,更没必要死磕在北潭。”
陈西瑞努力将眼泪憋了回去,自从情感出了问题,她的心理就变得非常脆弱,承受能力一落千丈。
可是刘老师的话真难听啊,原来她这几年的努力,全是在做无用功,这地方既容不下她的爱情,也容不下她这样的小大夫。
陈西瑞走回包厢,沉默寡言地吃完了这顿饭。
那晚,她在大街上溜达一个多小时,到家直接洗澡睡觉,半夜听见房门打开的动静,意识混沌间感受到男人的胡渣在她脸上轻柔地蹭了蹭。
第二天,陈西瑞收拾东西打算提前一天搬离观澜公馆,大不了找个快捷酒店凑活一夜,临别时送给周姨一个爱马仕菜篮子。
周姨说什么都不肯收,“我用不上。”
“留着买菜用啊。”陈西瑞挎上包给她做了个示范,“你就这么的往胳膊上一挎,起码能装两颗大白菜。”
因为周姨的知会,傅宴钦很快从公司赶回来,及时挡住了她的去路。
陈西瑞拖着箱子,抬头看他:“你让开。”
女人大病初愈,脸色终于显出些血色,就是这一股倔脾气让人无处着力,开回来这一路,他生怕错过,车速飚到了90码。
傅宴钦脸上隐有薄怒,烦躁地扯开领带,眼神阴沉而锐利:“我今天本来要签一个十八亿的合同,因为你,我现在把人晾在那儿,你还想闹到什么时候?”
“那真是不好意思了,耽误您挣钱了,你现在赶快赶回去,还来得及。”
傅宴钦努力克制着情绪,这姑娘说不得,狠话砸下来,回头惹哭了,他还得抱着哄,“为什么要走?我有时候真的搞不懂你们女人。”
“那我告诉你为什么。”陈西瑞眼神迥然,“咱俩处了快四年,你从来没想过领我回家见家长,怀孕闹了个乌龙,你摸着你的良心回答我,你当时是不是觉得特轻松,有了孩子,那可真是甩都甩不掉了。”
“你家里人瞧不上我,但凡你有一点想跟我永永远远走下去的想法,你就应该跟他们去抗争,你就应该告诉你妈,我就是喜欢这姑娘,我就是要娶这姑娘当老婆,不让我娶,那就等着你儿子打一辈子光棍吧。哈,你要说到这份上,你妈还会把那镯子往那叶小姐手上套吗!还有那叶小姐,你家里人逼你娶她,真的是逼吗,我看你恨不得跑人跟前孔雀开屏吧!人姑娘多好的家世啊,你娶了她,午夜梦回心里都可踏实了吧。”
“我跟你之前处的女明星有什么两样,回头你腻了,不还照样说甩就甩吗!我就纳闷了,为什么你家里人一口一个‘这种女的’,我现在想明白了,因为你就是跟他们这么形容的,你在他们跟前贬低我。”陈西瑞本不想哭,可眼泪还是流了下来,“合着您前脚跟我睡觉,后脚提着裤子跑出去嚷嚷我是出来卖的?真有意思,你的鸡儿跟你的心脏是分开算的啊?”
傅宴钦垂下眼睫,看向女人这张楚楚可怜的脸,“真要走?”
陈西瑞语气决然:“天王老子来了,我今天都要走,让章女士放心,我们这种穷人家的姑娘,向来把自尊心看得比谁都重。”
“随你便。”傅宴钦挪了几步,给她腾出条道。
陈西瑞拖着箱子,抬脚就走。
约莫三秒,她感受到后背灼热的视线,芒刺在背。
“陈小姐。”男人沉声吐出这三字。
陈西瑞回头望去,傅宴钦扯唇笑了下,眼神里毫无往日的怜爱,“你别后悔就行。”
“这句话该我送给你。”她冷冷道。
看吧,这种男人一辈子都不会变的,他就是能眼睁睁能看着你哭,然后高高在上赐你一句,你别后悔就行。
箱子锁扣没固定好,拖了几米散成两半,衣服差点散落一地,陈西瑞忙蹲下身扣上箱子,余光看见男人的黑色皮鞋从她眼前踩过去。
“让他们等一会儿,我现在就过来。”傅宴钦漠然置之,又恢复了往常的杀伐果断,语调甚至带着一丝戏谑,“没什么,家里养的鸟飞了。”
陈西瑞气疯了,站起来冲到电梯口。
梯门渐渐合拢,男人西装革履,目光冷冽,陈西瑞看到了一个可怕的利己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