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冷长清也觉着没什么可听的价值,于是双手手掌朝下示意她停住,“我来就是想问问你,既秦葶先前没同你讲什么,那我再去旁处查查,你好生待着吧。”
“我能跟你一起去找吗?”小双咬牙,明明见了这张脸很喜欢,却也不得不劝着自己冷静,“我实在是担心秦葶,我怕她出事。”
“我现在也不知该去哪里找,等有了消息再带你一同去。”
小双垂下眼,分明不敢直视他,“那好,那我先在这里等着,若是有她的消息,你一定告诉我。”
冷长清点头,踌躇片刻才又小声道:“那天晚上的事”
不提还好,他一提,小双的手指在暗处捏紧了门框,硬着头皮抬眼,若说真的没有一点期待那是在骗自己。
“我喝的有些醉,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什么都没说,却什么都讲透了,这便是拒绝。
小双傻了眼,很快便反应过来,自眉眼间挤出一抹万分别扭的笑意出来,眼下没镜子,但她自己都知这笑应是要有多难看便有多难看。
忙着给自己寻了个还算体面的台阶下,“哪天啊?我早就忘了,沾酒就迷的一个人,本来我记性也不好,喝了点酒要了命了”
“那就好,好好待着,有消息我会来告诉你。”他又道一遍。
小双点头,强颜欢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好,那我先关门了。”
话落,她一点一点将门合上,门缝消失的瞬间,小双的唇角便垂了下来,嘴一鳖的同时眼泪就流了下来。
她背倚门后,任由自己的眼泪似珠子一般落下,抠着自己手指暗道:“小双啊小双,你在想什么呢,你是什么身份人家是什么身份。”
“他这把年纪不成亲不是因为没人要,而是因为他不要旁人”
“没成亲你就以为自己有机会了?你就是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真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人家是堂堂权臣,你做人家丫鬟的资格都没有。”
终是没忍住抽泣一声,明明努力的擦了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蹭的最后连袖角都湿透了。
先前她尚不能理解秦葶说的话,为何何呈奕将她带到宫里吃香喝辣她仍不满意,实则不是不满意旁人,更是不满意自己。
正是这种巨大的差距形成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秦葶迈不过去,她也迈不过去。
门外的人其实一直没走,也听到了她的那声抽泣,那声抽泣似一条线,围着他的心脏一圈儿一圈儿缠绕。
让冷长清心里不是个滋味,那感觉他说不清道不明,甚至他也不清楚为何在她门口留连不离。
夜色渐深,何呈奕已经两日都没睡了。
他笃信秦葶是跑了,并非是意外。
即便魏府上下都翻了个底朝天,即便那日守门的禁军哪一个都没放秦葶出去。
他自华宵殿里披着夜色归入寝殿。
入门抬手一挥,示意所有人退出去,两日未眠,他脚步有些沉,回了内室中,里面正燃着碳。
春日里唯有夜色寒凉却也不及冬日,碳火少了几块,便足可温室。
绕过碳盆行至床榻边坐下,习惯性的一只脚踩在脚踏上一条腿伸直,肘撑在膝盖上垂眸静思,这寝殿里似有淡然的香气,像极了秦葶身上的那股子味道。
这两日他的思路一直往秦葶逃跑上面去想,就是在他潜意识里,他宁可认为是秦葶跑了,也不愿意听到她遭受任何意外,只要她活着,无论天涯海角他都可能把她追回来。
秦葶一定也是逃了。
必是逃了。
此刻何呈奕似是在心里给自己打了气,深吸一口气目光扫到床榻边的小几,这不大的柜子里放的都是秦葶的东西,先前赏赐她的那些首饰一应都被她存在这里。
无聊拉开抽屉打开瞧瞧,里面一方方锦合摆放的很是整齐,连一方上好的绣帕都叠放的利索摆在角落。
这些东西她是喜欢的,喜欢到不舍得戴用,偶尔夜里他坐在一旁看书,时而目光瞥到她身上便瞧见她蹲在这里摆弄里头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摸上两下又好生放回去。起先何呈奕还说她两句,后来也懒得管,戴与不戴且由她去,反正有好的他照常赏下便是了。
修长的指尖轻轻抚过里面的锦盒却隐隐又觉着哪里不对,这里的东西好似少了什么。
可到底少了什么他一时又讲不出。
沉目静静回忆片刻,而后眼珠子又亮闪起来,他将视线重新投到那方抽屉里,伸手又在里面摸索几回,确认再无其他之后才又如释重负的轻笑起来。
笑着笑着眼底的阴色又浮上一层,转眼笑意便怒意。
他舌尖儿抚过牙床,气的深呼一口气,而后重重将那小屉合上。
这里头的首饰都在,唯独缺了那只荷包——当初任妙彤给秦葶的那只。
里头是些赏银,当初他还让秦葶扔了,到头来她也没舍得,还好好的存放在这抽屉里,秦葶整日住在这间寝殿,除了衣物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