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死人,右手死死按着剑柄,想要拔剑,却浑身肌肉僵硬,根本动弹不了一下。
倪昆则是目不转睛盯着杨广,心中大笑:
“酒剑仙!错不了,这特么就是酒剑仙!”
杨广尸身上坐起的虚影,飞快凝实,转眼之间,便与真人无异。
而杨广尸身,则悄然化去,只剩一袭染血的龙袍,被萧皇后抱在怀中。
杨广呆呆坐在龙座之上,目光茫然地扫视下方,右手本能地探出,抓起一只酒壶,打开壶盖,仰颈痛饮。
看到这一幕,一些人悄然松了一口气,心中暗道:
“还好,诈尸也好,还魂也罢,终究也还是那个好酒的昏君……”
然而,一壶酒饮罢,杨广突然长笑一声,道声:“好酒!”
眼中惺忪一扫而空,开合之际神光四射,整个人的气质陡然一变,飘逸如仙,凌厉如剑,又有一丝挥之不去的潇洒醉意。
“吾剑何在……”
低语声中,剑鸣声起。
场中所有佩剑之人,无论是佩在腰间的,还是握在掌中的长剑,蓦地不受掌控地腾空而起,向着龙台投去。
转眼之间,千百口长剑,便密密麻麻倒插在龙台陛前,嗡嗡震颤着,往杨广不住叩拜。
见到这匪夷所思的一幕,许多叛军再也压不下心中惊惶,噗嗵一声跪倒在地。
有忠于杨广的王公大臣亦扑倒在地,哭喊:“陛下,您要替我们作主啊……”
众宗室子弟、后宫妃嫔、太监宫女亦纷纷拜倒,哭叫连连。
宇文化及等叛将额头冷汗涔涔洒落,张口争辩:
“陛下,臣等是来护驾的,弑君者乃是……”
话没说完,赵无极身形一闪,快若疾电,朝大江方向疾掠而去,就要水遁逃生。
“为天下人诛一残民独夫,本无罪果。
“俗世纷争,枭雄争霸,朝代更迭,纵龙战于野,血流飘橹,亦是人道洪流,只要不残虐百姓,也与我这方外之人无关。
“我之剑下,只斩妖魔。
“只是……你身上,似有婴童怨念缠绕,且为数不少。
“你,曾残杀婴孩?”
这番话,杨广说得不紧不慢,说话之时,还饮下了半壶美酒。
以赵无极那幻影鬼魅一样的身法,这一番长篇大论的时间,本足够他逃出千米开外。
然而。
杨广发声之时,众人就见赵无极好似遭了鬼打墙一般,绕着一个径不过数丈的圈子闪电打转,速度之快,甚至带出了道道残影,还时不时作出投水的动作。
等到杨广一番话说完,赵无极方才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见自己竟一直在原地打转,不禁脸色惨白,骇然惊呼:“怎会如此?”
再一看杨广,眼中闪过一抹绝望,旋又化为疯狂:
“尸解仙又如何?赵某能杀你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
轰!
赵无极一脚跺下,先天罡气全力爆发,地面轰然迸裂,方圆十丈内的汉白玉地砖陡然跃至半空,化为漫天碎片,在赵无极双掌一推之下,以万箭齐发之势,挟咻咻尖啸之音,疯狂攒射杨广。
“功力倒是深厚。有这武功,做什么不好,为何要做邪魔?”
杨广惋叹一声,伸手一指,陛前一口长剑铮地跃起,化为一线晶莹流光,迎着漫天攒射而来,宛若弹片般的地砖碎片飙射而去。
飒!
剑光明明只是一线,可过所过之处,却如风卷残云,那漫天的地砖碎片尽化齑粉,如雪粒般扬扬洒落。
赵无极瞳孔骤缩,雄躯轰然一震,衣袍鼓荡之际,浑身笼罩一层无形罡气,便是八牛弩抵近射击,乃至燧发枪照头开火,也休想伤他分毫。
然而。
剑光只是一闪。
摧枯拉朽般穿透他的护体罡气,再洞穿豆腐般刺穿他的眉心,又带着一蓬血雾,自他后脑飞掠而出。
“……”
赵无极两眼大瞪,嘴角颤动两下,喉中发出一阵漏气般的咝咝声,魁梧身形轰然倒下,霎时间气绝身亡。
武功不比倭皇逊色,有一骑当千之能,有金刚不坏之体,适才还杀人如屠鸡、手下几无一合之敌的赵无极,在杨广剑下,竟连一剑都没有撑住!
如此神威,直令宇文化及等叛将浑身发冷,如坠冰窖,脸色铁青,嘴唇死白,汗出如浆。
忠于杨广的众人则齐声欢呼,山呼之声宛若大江起潮。
然而。
一剑斩杀赵无极后,杨广又灌了一口酒,忽然伸手一指,倒插在陛前的千百长剑再度腾空而起,化为一道剑器长河,杨广纵身一跃,落于剑河之上,就要冲天而起。
正自山呼万岁的众王公大臣顿时呆住,不明所以。
宇文化及等人则瞳孔骤缩,面露狂喜。
“陛下!”萧皇后珠泪涟涟,凄声说道:“你要抛下妾身么?”
杨广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