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烈同样在倾听。
他已经基本推断出这里是什么地方了,也知晓审天台的一些传说,正是在体验,当然体验归体验,他可不想以身犯险,稍微有点问题,他会立刻脱离审天台的,此地可困不住他,原因只有一个,就是那所谓的封印术法。
对于术法,他并没有太多的了解,毕竟拥有圣祖左手之后,对术法无形之中就有看低的心思,可这不代表对术法半点不知。
当走上审天台的时候,这审天台自身所携带着的凶煞气息分明是与封印术法相关联的,应该是有人被押解上来,会让封印术法威力大增,最大可能是让一个人体内所有的气彻底封死,无法运转,从而只能是个强横的普通人。
故而罗烈也老早就遏制体内的气,半点不动,仿佛真的被完全封印般。
大概也是无数岁月来,从未有人破解过封印术法之故,并没有人去查看他是否被封印。
关于这一点,罗烈并不清楚,这封印术法是根据人的境界而来的强弱不等,以他的境界被封印术法封印之后,圣祖左手居然花费那么久才破解,可想而知这封印术法多么可怕,别人中了,甭说破解,连想都不敢妄想的,也就是他算是个另类。
风轻轻地吹。
黄昏下的海域一片的宁静。
审天台上煞气逼人。
四周浮现的无数人与妖兽齐齐关注。
两名天罪军军士也都竖起耳朵认真的审判,从而确定是否斩杀罗烈。
可足足过去三分钟,半点回应都没有。
这下,周遭的人出现轻微的骚动。
“还没回应,嘿嘿,那位看来真的可能是身死道消了。”
“很有可能呀,别的不说,这近千年都没有人光临我们这里,有这么一个看上去身份很不简单的小东西到来,要说不引起天罪军主的兴趣才怪。”
“我都快淡出鸟来了,何况天罪军主,一定是死了。”
人们的议论声越来越响亮。
两名军士的脸上终于露出苦涩之相。
仍旧是毫无回应。
又过半分钟,喧哗声响彻数十里,甚至有人大声疾呼。
始终没有半点天罪军的呼应,甚至其他的天罪军军士都没有半点应音。
“哈哈,天罪军主果然死了,不会错的,身死道消,永久的消失。”
“我们再不用被欺压了。”
“大家注意,不仅仅是天罪军主,天罪军残留的那些人渣也没回应,肯定就剩下这两个人渣了。”
“杀了他们!”
“虐死他们,我要敲碎他们全身的骨头。”
“我要扒皮抽筋!”
周遭的人们都疯狂了,仿佛天罪军是万恶之源般。
两名军士也意识到了什么。
天罪军在这里是特殊的存在,说是被赋予管辖此地的能力,实则也等同于流放,尤其是他们这些军士,本身没什么能力,只是被赋予一些不受封印术法限制力量的特权,并且能够拥有限制被流放此地罪犯力量的方法,譬如说那锁着罗烈的锁链。
但他们终归是普通军士,连成长机会都没有,之所以不死,是没事的时候,就进入沉睡状态,这种沉睡可以杜绝时间衰老他们的身体各部器官,每当有事儿才会苏醒。
如今有事儿,他们自然醒来,可其他人都没有反应,恰恰意味着余者怕是都死了。
因为这样的沉睡中死去,发生次数太多太多,早已习惯,唯独连他们敬仰的,能够威慑这里那些绝顶道宗的天罪军主竟然死了,而且死在他们前面,实在是他们未曾想到的。
“这么不断地沉睡,醒来,死亡,活着太没意思,连军主都厌烦,放弃复苏,我们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左侧的军士苦笑道。
“是啊,当年组建天罪军的时候,我们就知道早晚会被无聊这世上最可怕的刑罚给折磨死。”右侧军士要坦然的多。
左侧军士回头看看那些曾经对他们忌惮的人快乐的欢呼,脸上再度浮现出狰狞之色,“就是死,我们也要完成使命,斩杀这新来的罪犯,让他们永远无法了解到外界。”
右侧军士被说的露出满脸杀意。
他们本就是血腥杀戮之人,一旦提及杀虐,便会莫名的亢奋,这是常年累月在这里培养出来的,除了杀虐,他们找不到别的半点乐趣。
“死,也要让我们两个在他们眼里的小杂碎永远牢记。”左侧军士残忍的举起鬼头刀,“四周的杂碎渣滓们,看清楚了,我们死前也要让你们无法知晓现今的外界情况。”
“用鲜血来铺垫我们的不归路!”
右侧军士也举起鬼头刀。
两名军士好似化身为恶鬼,狰狞可怖。
周遭沸腾的人们不由得怪叫,纷纷喝阻,于他们这些绝大多数从出生便被困在这里的人来说,外面的世界光是听听就让他们幸福死的,无聊的等死,是人生最大的悲哀。
奈何却没有一人敢登上审天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