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此界也要像人间一般,分出寒暑四节?不如都是暖春时间,繁华芬芳,草嫩树浓,岂不逍遥。
不冷不热,不荣不枯,不行不转,哪得趣味?寒暑昼夜,交替轮流,万万风景,方配称作千千世界。
也罢,春容夏华秋色,的确各有风味,如果没有冬就好。
你为什么不喜欢冬。
没雪光秃秃,下雪白茫茫,没意思。
琉璃素裹,浑然一色,怎么不美?
就是太白了。
太白了,但凡有一点点杂质,就会格外明显,格外刺目。
……
啪,又一滴血落入阴眼,阴阳阵中的光芒忽而绚烂,缓缓流转。
阴转阳,阳转阴,一生万万,万万生一。
流转光芒,注入阴阳双眼,血迹融尽,流转银辉中,“花淇淇”睁开了眼。
东奕摇晃了一下,瞪大眼:“娘啊,不会吧。”
花淇淇愣愣地看着眼前,再迷惘四顾:“我……”
楼歌僵住了,他虽然用了这种方法,但并没有抱着会成功的希望。
他很少无措,这一刻有些茫然和不知如何是好。
花淇淇定定地望着他,似乎不相信,不确定:“楼歌……?”
几步外的楼歌,隔着浅银光华,与她对面相视,却一时无言。
她继续望着他,在心里笑了。
接下来,你又会怎么做呢,楼歌?
作者有话要说: 本月可更新的内容已经全部贴完,大家3月再见( _ )/~~
“我……在哪里?这……这是怎么了……”
睁大眼,茫然吐出这句话,她觉得,此时此刻,自己的魂魄还是整为一体了,这么狗血的台词,都是做为花淇淇转生的那一世,得来的宝贵经验。
她正坐在屋内的床上,被厚厚的被褥裹了个严实,楼歌和东奕坐在床边的小板凳上,一齐瞪着她。
她实在很想笑,尤其是看到楼歌那副着急、担忧、又有点无措的模样,少年啊,说来也不算小了,有个二百多岁的年纪了,如果在凡间,早就老态龙钟,怎么还傻得有趣。
她有意动了动,楼歌噌地弹起身,一把按住她:“莫动,你现在不能乱动。”
“我……”她继续迷惘着,“这是怎么回事?我记得我当时……”
“别忙着回忆。”楼歌的手按在她肩上,带着支持她的力度,“可有感觉哪里不适么?”
她摇摇头。
楼歌似乎松了一口气。
她又道:“但是……”楼歌的神情再一紧。
她蹙起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感觉不到心跳……”
楼歌的脸色顿时完全变了,她按住胸口:“果然,果然没有……为什么……为什么我……”
楼歌握紧她的肩:“这中间,发生了一点事情。总之,你现在什么都别管。你……你先睡一下吧。”
她再摇摇头:“我一定睡不着。”
楼歌变幻的表情清晰地陈述着他正在努力飞快地思考。
呵呵~~少年哪……
“要不……你饿了么?”楼歌眼中亮光一闪,“有没有想吃的东西?”
她继续蹙眉:“不知道为什么,也感觉不到饿。”
“就算不饿,总该有想吃的东西吧。”楼歌的目光锁定在她脸上,小心翼翼地诱惑,“比如……包子、烧鸡、猪蹄……”
她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楼歌的眼睛更亮了:“怎么样。”
“嗯。”她点点头。
楼歌立刻直起身:“东奕,你在这里待着,我去市集一趟。”东奕应了一声,待楼歌出门,忽而哎了一声:“对了,师兄,你兜里有钱么?师兄?”拔腿追出门外。
楼歌在走廊下停步,刚转头应了一声有,东奕一把拉住他,抬手丢出一道光障将二人罩在其中。
“师兄,你到底怎么打算?”
楼歌不吭声。
东奕叹气:“师兄,这真不是儿戏。说实话,我还是觉得,这事很蹊跷。”他略一犹豫,索性挑明了说,“师兄,里面的那个,真的是花姐姐么?”
楼歌肯定地说:“是她。”
“她可真是不对劲啊。”玄微的声音从东奕怀中钻出,继而红光一闪,幻化出人形立在东奕身旁,“你师弟瞎想得有理,那具身体就不对头,气息很怪,你能用那种方法让她活了,更怪。按理说不可能。除非……”
除非是个圈套。
东奕又接话:“修道之路,艰险重重,纷纭世间,众杂丛生,不可不谨慎。”
众杂丛生,敢情竟是被比成了杂碎。
当年兴风作浪时,好歹是被叫做魔头,也不过就过了千把年,昔日事迹埋尘埃,还被小后生们当杂碎,真是不能不感叹岁月无情。
也罢,浮名不过虚妄。
那楼歌又不吭声了,她倒是想听听,他会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