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尔轻吻洛荼斯的下巴,抬起眼,眼角挑起的弧度异常动人。
那就为我,再多为难一点。
我不想再等了,我要你,你也得要我才行
一声闷响,洛荼斯几乎是被压在栗树树干上,树皮粗糙坚硬,背靠着并不是很舒服,但她没空注意这点细节。
夜晚的风声止息,头顶的栗叶不再簌簌响动,听不到宴会厅嘈杂的喧闹,每一道呼吸和每一下心跳都无所遁形,对双方而言都是如此。
洛荼斯眼前有些晕眩,仿佛喝了过量的葡萄酒,还没有用神力控制酒精的影响。
她张了张口,好像说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但艾琉伊尔听到了,朦胧夜色下,那双金眸丝毫不被表面氤氲的水雾遮挡,如同液态的黄金,高纯度的金水晶,闪闪发亮。
王女以不容拒绝的姿态欺近,有那么一瞬间,她像是找不出话来说,舌尖抵住牙根,片刻后熟练地撒娇,嗓音压低仿佛示弱。
洛荼斯,你亲亲我。
洛荼斯尽可能缓地深吸口气。
忍不了了,什么纠结都等到以后吧,反正就算以后再出变数,哪怕今天晚上就喀斯涅神系入侵规则塌陷天地崩裂世界毁灭,也没办法阻止她此刻的念头。
下一刻,洛荼斯抓住艾琉伊尔的手臂,左右易位,反过来将人抵在树干上。
艾琉伊尔非常放松,没有任何抵抗挣扎的本能反应,或者说她乐意得很。
洛荼斯捧起她的脸,下颌两边近乎完美的骨线温顺地贴着掌心。
你闭上眼。洛荼斯说。
艾琉伊尔:可我想看着你。
王女难得违背神谕,洛荼斯也拿她没办法,干脆抬起另一只手横向捂住艾琉伊尔的双眸,挡着晶亮到几乎让人升起某种羞耻感的视线。
挂在腕饰和肩带之间的披帛垂落,纯白轻软,遮住艾琉伊尔的小半张脸。
这样有点碍事,洛荼斯只好让系着腕饰的那一边松脱,披帛却没有向着地心引力落下,而是违反定律地自主抬起,缠绕王女光裸的手臂。
披帛不仅是披帛,还有神灵自苏醒起就一直穿戴的衣饰,其实并不算现实实物,而是神力抑或是信仰凝结成的标志,不会破损,不染脏污和尘埃,永远整洁如新。
从某种角度而言,它们也是洛荼斯的一部分。
而现在,这条披帛缠住艾琉伊尔,仿佛缠住合心意的珍宝,连洛荼斯自己都没料到。
原来衣服还会自己动的?
艾琉伊尔也有些意外,她挑了挑眉。
洛荼斯:
洛荼斯放弃解释,侧头吻住王女还带着柔软水光的嘴唇。
赶在宴会结束之前,艾琉伊尔回到宴厅。
厅内烛火通亮,所幸不是现代的白炽灯光,依然是温暖的橙黄色,在这样的光照下,王女比平时更殷红丰润的唇瓣不是特别明显。
当然,也没什么人会大胆失礼到观察王女的面容,这是不敬,罪责仅次于不敬神除了勒娜这个一路跟随王女的老资历。
可勒娜大概是想宣泄情绪,在宴会上醉得彻底,趴在自己的桌案上一动不动,也没有机会来发觉王女的不对劲。
此时已快到子夜,是聚宴散场的时间,艾琉伊尔简单讲了几句话,便宣布宴会结束。
随后,王女吩咐之前准备烟具的亲卫送醉得人事不省的勒娜回去,转头又叫住一名将领。
这名将领是巡逻步兵的直属上峰,发现只有自己被叫住,吓得酒醒了大半,生怕不经意间做错了什么要被王女惩治。
然而,艾琉伊尔态度堪称和蔼可亲。
今晚的巡逻队非常尽责,值得嘉奖,伙食待遇可以提一些,以资鼓励,后续表现很好的巡逻队也按这个标准来。
将领摸不着头脑,但还是铿锵有力道:是,陛下!
可能王女陛下刚才出去吹风,正好目睹了巡逻队的尽忠职守?那这些小子还真是运气好啊!
艾琉伊尔身侧的空位,灵体洛荼斯:
她摸了摸同样红润、并且因为原本唇色浅淡而比王女变化更明显的唇角,稍微偏移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