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福穿这种舞裙了。”
叶碧缕长眉一挑,忿忿地道:“表妹,别垂头丧气的,咱们这就去找楚霓裳去。——你可知道,这一条裙子,不算料子,光工钱就是一百五十两银子。楚霓裳还说我们是熟人,没有赚钱,不过是为她的绣娘收个手工钱罢了。这三条舞裙,一五一十地要细算起来,每一条都花了喵姐不下五百两银子!”
乖乖,三条裙子,不到几天的功夫,就是一千五百两银子。这楚霓裳,还真是深谙“奢侈品”个中三味呢!
而这个东阳城里,一般的中等人家,一年的花费只要五十两银子。再普通一些的,十两银子也能过一年。
齐意欣吃了一惊,拿着那裙子翻来覆去地看了又看,“我知道是贵的,可没想到贵到这个程度。”就是真正的chanel,也比不过这个价格。
叶碧缕便吩咐蒙顶道:“给三小姐拿身衣裳过来换上。”又对眉尖道:“劳烦眉尖姐姐去外院说一声,帮我们备一辆车,我们要去‘霓裳羽衣’讨个说法。”
蒙顶赶紧又去一旁的箱笼里寻了朱橘色人字襟织金暗纹香云纱七分袖短襦和同色刺绣妆花裙出来,服侍着齐意欣换上。
叶碧缕也出去叫了自己的两个丫鬟跟着,等齐意欣装扮好了,一起坐了车,往霓裳羽衣店那边去了。
此时东阳城外赵家庄上,依然是白布遮天,孝棚挡地。
自从前一阵子东阳城里突然开始传言顾大都督病重垂危的时候,赵素宁就觉得不妙,知道自己着了别人的道,就再也不去顾家,自己在赵家也闭门不出,只一心给逝去的曾祖父跪灵守孝,诸事不理。
今天早上,她妹妹赵素英使了丫鬟过来,请她过去娘亲的院子里吃早饭。
赵素宁当日一回来,赵老太太便让以前跟着住的赵素英搬回她娘亲的院子里,又命赵素宁住到赵老太太的院子里去了。
所以平日里,赵素宁都是跟赵老太太一起吃饭的。
今日她妹妹赵素英居然专程过来请她去吃早饭,赵素宁想着自己反正还没有吃呢,便换上一身月白色衫裙,带着丫鬟一起过去了。
刚来到赵素英住的房门口,赵素宁就听见里面有人在说话,好像还提到了自己和顾远东的名字,便住了脚,示意跟着她的丫鬟不要说话,蹑手蹑脚地站在门口听了听。
只听见里面赵素英有些担忧的声音传了出来:“那女人如今这样嚣张,想来也是有所倚仗吧。棋儿,你说我姐姐这么些年不在东阳,二少对她再有情分,也架不住天高地远。姐姐就算是天仙,也比不过身边这些人的小意殷勤来得实惠……”棋儿便是赵素英的贴身丫鬟。
赵素宁静静地听着,不发一言。
屋里赵素英的声音顿了顿,又接着道:“楚霓裳这个女人,以为傍上了二少,就能一步登天了,现在连顾大小姐和齐三小姐都经常去她店里,照顾她的生意。——顾家的这次舞会,其实就成全了楚霓裳一个人而已。如今东阳城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楚霓裳,不仅是二少的外室,以后恐怕还要登堂入室的!棋儿,你说,我姐姐还没有嫁过去,二少就弄了个外室出来,以后我姐姐嫁了,这顾家,还有我姐姐的立足之地吗?”
听到这里,赵素宁的眼色黯了黯,没有如赵素英先前预料的一样愤而冲进去问个究竟,反而默默地转身下了台阶,回自己的院子里去了。
等赵素宁走了,躲在外面监视赵素宁一行人的小丫鬟偷偷溜进了赵素英的屋里头,悄悄地道:“二小姐,大小姐回去了。”
赵素英恼得将桌上的东西都扔到地上,咬牙切齿地道:“没出息的东西!怎么不死在外头算了!还跑回来丢人现眼,挡别人的路!”
屋里的丫鬟赶紧躲了出去,不敢在屋里头触赵素英的霉头。
赵素英发了一会儿脾气,起身决然道:“我要去见大姐。既然这样旁敲侧击她听不懂,我就只有当面直言不讳了。”
赵素英便带着自己的丫鬟婆子,心急火燎地来到赵素宁住的屋门口,在外面笑着问道:“大姐,妹妹请你去吃早饭,你怎么没有过去?”
赵素宁侧躺在屋里的床上,闻言只是冷冷地道:“你不用装神弄鬼像生儿。——我的事,不用你管。”这一次,居然没有径直跳进赵素英挖的坑里面。
赵素英气得发晕,将屋门口赵素宁的丫鬟一把推开,自己掀了帘子走进去,来到赵素宁床前,看着赵素宁一副懒懒的样子,很是生气地道:“大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都是为你好!”
赵素宁翻身从床上坐起来,看着赵素英冷笑道:“到底是为谁好,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若不是有上一世的惨痛教训提醒了她,赵素宁知道自己今日铁定就中了赵素英的圈套。——不错,她回来是想嫁给顾远东,可是还没有到为了这个自己心里至今有隔阂的男人,就去不顾脸面,闹得天翻地覆去。更别说前一阵子,她不小心着了别人的道,给顾家差点惹了一场大祸事出来。她怎么有脸再去闹去?!
赵素英当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