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宴会就要开始了,总归还是要参加的。
二人在经过孙景天身边的时候,俱是将搀扶着吕国青的男人忽略的彻底。孙景天一手勉强的支撑着被摔晕还没怎么清醒过来的吕国青,鼻翼微微耸动,一股股奇异的幽香往他的鼻子里钻,那味道既淡雅又浓烈,显然是两种香气混杂在了一起。
就像目不斜视走过去的两个女人,一清冷淡雅,一活泼热烈。而这两个女人,曾经一个是他的童养媳,一个是他的心上人,现在却都和他再无干系……孙景天空着的那只手缓缓握成了拳,半晌拖着吕国青转身走了。
……
孔绮云万万没有想到好玩的地方竟然会是长河军校,她一大清早跟着陶桃走进了校门,一双美眸好奇的在来往的人身上扫来扫去。因为是军校,所以不论学员还是教师都穿着学校统一定制的制服,而且校内男学员居多,一个个穿上制服之后都是笔挺如松柏一般,荷尔蒙爆棚。
略微领先她两步的陶桃此时身上穿的是上衣下裤样式的制服,和普通学员穿的颜色不太一样,是深蓝色,这一身穿在了陶桃的身上,兼具女性的柔美和男性的硬朗。两种感觉似乎很矛盾,但是又奇异的同时出现在了同一个人的身上,英姿飒爽到让人移不开目光。
眼见着二人之间的距离渐渐变远,孔绮云急忙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咽了一口唾沫快步跟了上去:“为什么带我来这里呀!”放眼看出去都是十分严肃的颜色,只她身上穿着天蓝色的大衣,显得十分的突兀。
陶桃好笑的瞄了她一眼:“嘴角的口水擦擦。”见对方下意识的抬起手去抹,摇头失笑:“听孔师长说你一直嚷嚷着要去做战地护士,是不是认真的?”
现在孔绮云工作的那家医院在整个北方都很出名,里面有西医医术很是精湛的两名y国医生,所以一些政要生病或者受伤都是会去那家医院的。那里工作环境十分的轻松,因为不是普通民众可以消费得起的,所以压力并不大。不是她非得多嘴问这么一句,可是那战地医疗点比这种高级的私人医院实在是相差太多了,吃不好、穿不好、睡不好,孔绮云又是自小娇生惯养的,就怕她是一时兴起。
孔绮云抬起手搔了搔头,然后认真的抬眼看向了她:“与其安逸的过一辈子,不如为这个世界留下点什么。”她原本并不这么想,只觉得找一如意郎君,生下两三个小孩,在家相夫教子叫幸福。不过经过感情上的打击和看着自己父亲脑袋上日渐多了白发,还有家中书房那每到夜晚就浓重起来的烟雾……她总觉得该做点什么,如今这个乱世,即使成了家又岂能保证自己家庭的完整与幸福呢?
趁着她还有这个能力,或许奔赴前线之后,就会有很多个家庭因为她的付出而圆满呢?孔绮云不得不承认,她的世界观迅速的蜕变是从接触到陶桃之后才开始的,是对方让她混沌了二十年的脑子突然清明,原来女人能做的不仅仅局限于男人给圈定的条条框框,跳出去看看世界会更加精彩。
原本她总是自诩自己是新时代的女性,接受过最先进的思想,也跳出了内宅的圈禁而出来‘抛头露面’的工作,表面上已经比大多数女人要强得多了,直到遇到了陶桃,她才惊觉自己的格局无比的狭小,根本不值得自己沾沾自喜。
陶桃在听过她的回答之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恢复了正常的神色:“那我今日带你来,就是让你提前感受一下军中的氛围,毕竟如果你真的下定决心,以后这群臭老爷们儿可是见天儿的在你面前晃。”而且不是一般的晃,战场上的伤者没有什么体面可言,更不像孔绮云平常接触到的那些西装革履的病人,赤身裸体、脏污不堪、浑身是血这都是小意思。
许是听出了那话中隐藏的意思,孔绮云瘪了瘪嘴,最后仍旧重重的点了点头。
今天开始,陶桃的教学变得有些特殊,除却要给那些毛头小子上课之外,还要应付特殊教室内那端坐了一排的十几位大爷。昨晚在宴会上,张大帅亲自宣布了让他们前来学习的消息,因为有着吕国青的那个插曲,这些人就算再不愿,今天也只能乖乖的出现在这课堂之上。
然后孔绮云经历了这辈子最难忘的一天,有幸围观了陶教官授课的全过程。
其实陶桃准备教授这帮团长亦或是旅长的都是她在特种兵那个世界积累下来的宝贵经验,剔除掉那些不适用的,剩下的就都是精华。包括军中最重要最基本的日常训练和战场上的单兵作战,这也是当初乃至现在张大帅一直这么看重她的原因。
能够将那七零八落的独立团弄的服服帖帖,而且战斗力翻番儿的往上涨,若是北方军中所有的团长都有这个能力,什么中央政府,以后张咏光根本不用把他们放在眼里。当然最主要的是,经过这个冬天,南方的战事愈发的吃紧,估计北方军前去支援只是早晚的问题,亦或者南边的几大军阀没挺住而让侵略军攻破防线,那北方可就彻底暴露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不早做打算怎么能行。
所以,陶桃的任务其实还包括,观察一下各位团长的真实实力,若是有那不合格的,怕是结果会不大好。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