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了过去,“这是何氏5股份,还请周先生收下。”
无偿赠送5股份,算是办事前的定金了,这种礼都送得这么直接,可见何先生是真的急了。
周培柯垂眸看着自己杯中漂浮的茶叶,还未喝,茶杯又轻轻盖上了。他把那份文件推了回去,没有看一眼,“何先生,我向来与人为善,但也向来有原则。”
“什……什么原则?”
“脏的钱我不沾的。”
清清淡淡一句话,几乎将何先生怔得脸色发白。周培柯给了见面的机会,他原以为事情有的谈,可从见面到现在,对方的态度又分明不是那么回事。
周培柯穿了一身银灰色剪裁合体的西装坐在那里,看着气质清贵,儒雅随和,偏偏又透着一股无法靠近的距离感。
何先生心中焦急却也不敢冒犯,他隐晦地碰了碰旁边妻子的腿,示意她说话。
何太太眼睫颤了颤,随后才面色如常笑着对周培柯说道:“周先生,我知道您是个讲诚信有原则的人,不该碰的东西不会碰,但是老何他……他一直想收手,只是找不到机会,这次也算是受到了教训,就求您帮他这一次,有了这次教训他今后是再也不敢沾那些东西了。”
“是是是,只要能渡过这次难关,我以后一定好好做生意。”
话说得很好听,但尝过黑色地带赚快钱的人,想要收手绝没有那么容易。
“听说何氏账目查出了很多来源不明的款项,想要把这些款项抹平,何先生想过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吗?”
“我……但是……如果事情摆不平,何氏伤筋动骨都已经是轻的啊,周先生,我这也是没办法。”
周培柯低头喝了一口茶,不为所动。
何太太看了眼丈夫,掐了掐手心再次看向周培柯,“周先生,看在认识这么多年的份上,求您再出一次手,我知道,只要您愿意出手就一定可以的。”
周培柯手指在桌上轻点了点,冷淡的眸光对上何太太的眼,“这么多年吗?何太太是想提醒我什么?我记得我也提醒过何太太,人有时候还是要多忆一下往昔。”
何太太紧咬着牙没有说话,忆往昔,她怎么没忆过往昔,她至今都会绕过金双湖,自从看到靳荣升那副被湖水泡发过的身体,午夜梦回依然会被惊醒。
就是因为这样,就是因为她已经付出了那么多,所以才更要保住现在拥有的一切。
何先生看了看两人脸色,其实他知道的内情不多,只是曾经按照何太太的指示从周氏获过几次利,也因此推断出周氏对何虞的不喜,更多的何太太不说,他也无从得知。
但她和周家有来往是必然的。
在要她向周家求助时,他甚至没提是哪位周先生。因为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主事的人。
然而眼下的情况,不管他们有什么关系都抵不上用。
周培柯已经站起了身,依旧是斯文有礼的模样,温和的语气中透着几分冷淡,“犯的错总要有人承担后果,何先生,与其想怎么逃避,不如接受现实,你不只一个儿子,何氏还有起来的机会。”
话说完,他微微点头算作告辞,抬步离开。
“周先生。”
“周先生!”
何先生起身追了两步,周培柯没有回头也没有停步,门在两人之间关上,视线隔绝,何先生的脸阴了下来。
论年纪,他怎么也算周培柯的长辈,如果能达成目的,他在他面前伏低做小、陪笑脸就算了,现在……
何先生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正当他要将火气对准何太太时,周培柯的话重新在脑海划过。
犯的错总要有人承担后果……他不只一个儿子……
这一刻,何先生仿佛在一片杂乱堵塞中找到了一条可以开辟的出路。
“没错,我不只有一个儿子。”他转过身对何太太笑了下,然后像是急着去做什么事般,来不及多说便拉开门走了出去。
他没有发现何太太的脸色同样差到了极致,但那不仅是因为周培柯的拒绝,还因为何先生最后说的那句话。
不只有一个儿子。
何太太首先想到的就是那个私生子。
何令文想要干什么?他不可能老实伏法认罪,他只会切割干净,断尾求生。
那对母子那里他留了多少退路?
到了不得已的时候,被舍弃的人只会是她。
……
何简奕的案子从一开始就引起了不小关注,证据确凿被正式逮捕,警方发布公告更是将这件事推上了一个高潮。
事情背后仿佛不只一个推手,有人压热度有人不住往上推,最后博弈的结果就是何简奕和何氏的大名高高挂在热搜上被大肆批判。
案件恶劣且受到广泛关注,任何一点变动都有人发在网上。
比如,何简奕经过司法鉴定犯有精神疾病。
这个消息一出,网络都炸了,没人认为他是真的有病,只认为那是何家帮他逃脱罪责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