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这种毫无反应让他知道了不对劲。

他分明从监控下看见季辰熙在做着什么，这时的系统没反应才是真正的可怕。

他也不坐以待毙，十指翻飞，啪啪的敲击声不断响起，此时的虚假的平静终于现出他的端倪，对方正在抢夺电梯的操作权，他尽力抢回，可最后的结果无不是被驳回，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已经让他更清楚地认识到对方的恐怖之处，压根就拦不住。

先是电梯的控制权，再是每一道攻击每一道防守的控制权。

他分明没有留任何的后手，以掌控主导权的控制中心来下达指令，可就是具备这样的优势，他居然也会被对方抢走此处的控制权。

这已经完全是实力的差距，尤其是当对方手中的破译系统十分强大的情况下。

终于——

最后一道防守也破防。

银发alpha分明是经过无数的阻拦才来到他的身边，但他的神色却是挺平静的，甚至有心情看一眼监控中的其他画面。

“你们弄出的动静已经将那些客人也给惊动了。”

“今晚是要乱一点才够好。”在人已经来到面前后，青年也没再挣扎，反倒是看向了季辰熙，“我有很强的计算能力，我脑内更是储存了无数的知识，让我能够随时拿出来使用，可就算是这样，为什么我还是无法从你的手中抢到这里的控制权？”

两人的对话是该这样吗？

在一开始季辰熙甚至是没想过要和对方说话的，但对方既然已经问到，他也就稍微帮忙解了一下惑，“你要不要猜猜我的黑客技术是向谁学的呢？”

青年愣了愣，似在诧异，却又本该如此地道：“这里的主系统——首脑。”

季辰熙不轻不重地应了一声，他抢夺这里的控制权这么轻松，当然是因为这里的主系统便是他的帮凶。

“你刚刚是想引发这里的自爆吗？还是打算惊动你们埋在这里的垃圾？有祂在，这种事情很难做到的，祂比你我想的还要可怕，并非简单的人造物。”

说完之后，季辰熙皱了皱眉，总觉得自己的话中有点带歧义了，他也是在不久前才得知了茧的二当家并非真正的生命，而是以芯片为主体的机器人，那么面前的这个青年比起是真人，反倒是机器人的可能性更高。

“要是以前我倒是会不屑，认为主系统也不过如此，但今天看来祂的确是我不能挑战的。”

在阻拦季辰熙的时候，他可是投入了无数能让系统失灵的病毒，可所有病毒一接触到祂就好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可惜你之后也没有机会去挑战祂了。”

黑红色的荆棘从暗处伸展，再将他团团围住，尖锐的刺深入皮肉，可青年已经无暇管那些尖刺，而是诧异地看向那荆棘之上瞧起来颇为娇艳的玫瑰，他伸手轻轻触摸了一下，发现并不是精神类的幻觉，而是真实存在的。

精神力实体化，还是这样的实体化。

“你果然不是s级，你便是他一直想要寻找到的超s级，若是你一开始就与他说你是远超s级的alpha，他说不定就不会对你动手了。”

季辰熙对此没什么反应，既不感到惋惜，提起晨星时也没以往那般愤怒。

青年人的脸色很白，明明是要死了，他的神色却很放松，以着一种与他风格看起来一点也不像的姿势等待着死亡。

“你似乎还挺期待。”

已经闭上眼眸的青年虚虚睁开眼睛，看向上方过分刺眼的白光，“有时死亡也是一种解脱。”

“是这样吗？就不想回到晨星身边？”

“我的任务失败了，既然失败了便是对他无用的东西，比起碍他的眼，我想死亡会更好一点。”

季辰熙对此沉默了片刻，他并不理解，但给予尊重，十分痛快地给了对方一种相对轻松一点的死法，如果直接毁掉芯片也算轻松的话。

跳出窗台，难缠的巨型机器人已经被牢牢锁住，难以在天罗地网下再做什么，那些长得奇奇怪怪的改造人也是死的死，伤的伤，外间已经燃烧起火光，好几处地方都被人恶意点燃，隐隐还能听到远处传来的尖叫爆破声。

本该静谧的夜变得一点也不美妙，前面的欢声笑语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通讯响起，季辰熙看都没看的接了，是顾鹤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