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姐“嗯?”了一声,挑起眉:“这很重要吗?”
“或许很重要。”李禛笑了声,“也或许不重要。”
明姐沉默半晌,忽然用不符合她个性的冰冷语气说:“如果我说是要杀了她们呢?”
李禛用更冰冷的语气反问道:“是吗?”
明姐又沉默了。
她将手肘撑在栏杆上,抖了抖烟灰。烟头的火光忽明忽灭,霓虹灯的光芒照在她的眼睛里,让里面的情绪看上去晦暗不明。
“不是。”
烟灰顺着她的动作飘落,夜风吹拂着她的发丝。明姐忽地没有了抽烟的兴致。
她将烟头按在栏杆上,捻了捻,彻底按灭。那一小节烟头被她按得皱皱巴巴的,像是一个变了形的弹簧。
“我们又不是冤大头,花那么多钱,只为了两颗人头?”明姐抱臂看着外面的高楼大厦,“你既然已经见到周昀昀,就该知道我们早就联系上她了。”
李禛点点头:“这样再好不过。”
她没有问捕蝇草联系周昀昀要干什么,也没有问捕蝇草为什么要和天门台作对。这其中或许蕴藏着一个惊天大秘密,但李禛一点也不好奇。
明姐用手指拨弄着耳环:“没事了?没事我就挂喽。”
“等等。”李禛忽然想到了什么,止住了她挂电话的动作,“我有个事情要问你。”
“可以。”明姐爽快道,“不过我不一定知道,更不一定回答——你要问什么?”
“日神。”
“嗯?”
“你听说过这个名字吗?”
“……”
李禛这下肯定了:“你知道。怎么,这在你不能说的范围内吗?”
“准确来说,是知道一部分。没什么不能说的,反正等你拿到情报库权限也能搜索到。”
明姐打了个哈欠:“话说回来,你遇到她了?还侥幸从她手里逃脱了?”
“遇到了。”李禛语气平和,“我从她手里截下了周昀昀。”
对面的呼吸似乎在这一瞬间停住了。一时间,只有夜风吹动高楼,发出寂寥的呜呜声响。
明姐顿住了。她站在高楼与高楼之间,像是一尊凝固的雕像。过了片刻,她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受伤了吗?残疾了吗?”
“残疾了。”李禛坦然道,“伤了一只眼,要做换眼手术了。”
“除此之外?”
“手臂和脖子都受了些伤。”
“日神呢?”
“我不知道。”李禛把故事的结局简单叙述了一遍,“她可能被卷入雷云死了,也可能在危急关头逃脱了。”
听她这么说,明姐缓缓吐出一口气。她抬起手,想再抽口烟,但却想起刚刚将那支抽了一半的烟扔掉了。
顿了顿,她将手塞进口袋里,用一种感叹的语气慢慢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什么?”
“好消息就是,你要出名了——至少在天门台那些老家伙那里,你是挂上名号了。”
李禛嗤笑:“我本来就在他们那里挂上名号了。”她生前的那些信息,现在还封锁在不见天日的机密资料库里呢。
她伸手捋了捋头发:“坏消息呢?”
“坏消息就是……”明姐停顿了一下,“恭喜你,从此刻开始,你将迎来天门台无穷无尽的追杀。”
李禛并没有被她的话吓住:“这样看来,这个所谓的日神,在天门台的地位很高啊?”
“那可是他们的最强兵器,是天门台最强大、最乖顺的重剑。”明姐凉凉地讥讽道,“现在被你给毁了,他们当然不会放过你了。说不定过几天,你的高清通缉令就被挂在广场大屏幕上了。”
“怎么样?”说到这里,明姐转过身,慵懒地靠在栏杆上,背对着城市间的灯红酒绿,语气轻佻,“突闻噩耗,感觉如何?”
李禛冷淡道:“正合我意。”
星照海
挂了电话,李禛将手插回口袋中。霓虹灯的灯光顺着窗帘的间隙照进来,给她的侧脸打上一层薄薄的光晕。
她想了想,又打开灵脑,给师雨楼发了一串捕蝇草的地址,让他将雪花送过去。
雪花还是放在捕蝇草比较保险。至于捕蝇草的据点被师雨楼知道会不会有问题?
反正明姐将酒吧大剌剌地建在商业街,应该不在意暴露吧。
发完消息,李禛便关掉灵脑,看向窗外。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街上的行人渐渐变少。周昀昀睡得有些不安稳,像是做了什么噩梦,发出一声模糊而急促的叫喊,而后猛地坐起身,大口喘着气。
在原地呆坐一会儿,她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终于平复了心情,意识到刚才不过是做了一个噩梦。
的确,这几天她过得太紧张了,梦里都在奔波逃命。
周昀昀看了眼时间,发现距离换班还有大半个小时。不过她被吓了这么一次,也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