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嘲笑。”傅砚舟忍着笑,拆开快递,被褥和生活必需品都在里面,任劳任怨的开始给老婆收拾床铺。
张茜茜双手环胸,看向床上给被子套被罩的男朋友,指指点点,“李谈,看看人家男朋友,多温柔,再看看你,张口就是凶我。”
李谈冷笑了声,半点也不惯着女朋友,“你还好意思说我?生怕气不死我是不是?”
“但凡你有人家女朋友一点温柔,我把命给你都行。”
姜泠努力掩饰住震惊的神情。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给命”文学?
傅砚舟这时候朝她睇过来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那眼神表达的明明白白:你也想要?
姜泠虎躯一震。
她怎么忘了,这人曾经还面不改色的给过她三个变态玛丽苏文学的spy选项做选择。
其中一个不就是掐腰红眼给命文学?
论这个,他比别人更可怕。
她连忙摇头,传回去一个坚定的眼神:不不不。
跟男朋友斗嘴的张茜茜这时突然分神瞧过来,“啧”了声,新奇道,“你们小夫妻俩还玩眉目传情?有我俩在不好意思直说?”
姜泠:“……”
傅砚舟低低的笑了声。
直接把姜泠给笑得脸红了。
姜泠瞪他一眼,“不许笑!”
“哦。”他笑得更欢了。
然后在小姑娘炸毛之前及时停下了。
他三两下拿着东西上床。
傅砚舟虽是豪门养出来的贵公子,做这种日常家务活时却一点也不显得笨拙生疏。
只是男人身高腿长,上到上铺铺床有种逼仄的感觉,抖开床单舒展时半跪着,背影竟有点可爱。
姜泠被他拿捏的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是的,我们结婚了。”
“姜幺幺,被子。”
男人低沉散漫的声音将她有些失神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姜泠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竟然看他看呆了,脸上的温度顿时更热了。
她掩饰般抿了抿唇,垂着脑袋讷讷的把还没套被罩的被子抱起来,水润的眼睛闪过懊恼。
怎么都结婚这么久了,还是这么轻易的就被他吸引了。
还好没被这男人逮到。
不就是一个贤惠点,可爱点的背影吗!
姜泠,你可真有出息!
天凉了,姜泠又怕冷,因此直接准备的过冬的厚被子,她抱着递上去的时候整个被子都把她给罩了起来。
傅砚舟垂眸。
看着两条纤细手臂晃晃悠悠的举过来,埋在地下的小姑娘像只找不好平衡的支点的笨蛋企鹅。
可爱的要命。
他眼底划过更浓的笑意,没忍住低咳着笑了两声,伸手把被子接了过来。
姜泠不知道他是在笑她,递完了被子又把灰色碎花被罩递给他,仰头问,“在上面能行吗?”
“你问我还是问它?”傅砚舟抖开被罩,懒洋洋笑着反问。
不等回答,他自顾自说,“我肯定行,你知道的。”
说着又抖了抖,被罩掀起风声。
“……”
姜泠迟钝了两秒,小声骂了句,“谁问你了,又不正经。”
傅砚舟耳朵好使的不得了,她一说他准能听见,闻言又闷笑了几声,低头将被子拢进被罩里,捏着被角娴熟的往里面顺被子。
姜泠靠在桌子边看着他操作。
忽然就想起他之前说过,在国外留学的那段时间他是不依靠家里的。
傅家人也要自食其力。
就连看上去仍像个不靠谱中二少年的傅皓宇都在自我创业。
那么这些事情他就应该也做过了无数遍。
没有人是生来就什么都会的,她看着现在好像什么都会的男人,仿佛也能从这样的他身上看到以前那个刚开始青涩生疏但认真生活的少年。
姜泠低头看了看自己白嫩嫩的双手。
除了姜家破产带来的那段苦难,她这两辈子都是没吃过什么苦的。
因此她其实有很多做不好的事,尤其是生活上。
大一那年,她刚到港城念书,第一次拆洗床单被罩,往回套的时候差点把自己给装进了罩子里,弄得一团糟。
最后还是被舍友给“救”出来的,闷闷的坐在床上,差点气哭。
好在她不娇纵,跟舍友相处的不错,舍友热心的帮她弄,还帮她用针线缝了个对角,固定住被子。
后来的每一次也都有舍友帮忙。
她现在自己可以做这些事,但仍做的生疏,不够好,不像傅砚舟能这么手到擒来。
普通人家娇惯出来的孩子都不见得会做,更别说他们这样的,出生后身边就有保姆管家负责生活起居。
说的不好听点儿,越过经济基础,过于舒适的上层建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