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着眼睛看他,也不顾脸上的疼痛。
他放了手,往后退了两步。
清冷的灰眸变得飘忽:“南渝,你真行。”
“那我就如你所愿。”
“只要你去医院解决完这件事,从此以后我跟你两不相欠。”
她弯了弯嘴角,“谢谢先生,希望您说到做到。”
说完话后,她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外套穿上。
径直走到门口开了门,率先下楼。
整个过程洒脱又无所谓。
好像今天这件事,只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谈判。
而她南渝,是胜利者。
陆伯尧下楼后就开着车走了,是陈妈陪她去的医院。
手术做完后,她连衣服都没收拾两件就走了。
陈妈不放心,想带她回去好好修养几天。
毕竟这女人坐小月子,也是很重要的。
如果这段时间身体没调理好,以后可有苦头吃。
她满脸煞白,有气无力地开口道:“陈妈,陆先生答应过我,只要我做完手术就放我走。”
陈妈的眼睛泛红,对她很心疼,“小姐,可是你的身体得好好养着。
你要去哪里,也不急在这一两天啊!”
“你跟陈妈回去好么?把身体养好,到时候想去哪里陈妈肯定不拦着你。”
南渝抱了抱陈妈,柔声道:“谢谢您陈妈,这些年照顾我。”
“但我真的要走了,你知道的。
先生不要我了,我赖着不走也没有意义。”
南渝走了,带着一颗千疮百孔的心离开了海城。
要什么我都给你
南渝满脸泪痕地跪坐在床上抱着他的腿。
可怜兮兮地求他:“先生,我不想走,让我留下来好不好。
我不要名份,只要偶尔能见见你。”
陆伯尧把她抱坐在自己怀里,低头亲吻她的眼泪,柔声道:“好,我不送你走了。”
“陆叔叔,你以后还是像以前那样当南渝的叔叔好不好,我不想走。”
腰间缠着她欣长的玉臂,她的声音又轻又小。
他抓住她的手,回过头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好,南渝,我答应你。”
“叫我一声阿渝好吗?先生。
我总是听你叫温小姐阿宜,可你从来都没这样叫过我。”
“阿渝,以后我都叫你阿渝。”
他俯身把下巴搁在她头顶,嘴角浮起一丝柔和的微笑。
“先生,我想要你可以吗?”
“可以。”
“先生,你当真”
“当然当真。”
“先生,我只是想要一个你的孩子。”
“好,我给你,你要什么我都可以,只要你能回来。”
“伯尧,我爱你。”
“阿渝,我也爱你。”
陆伯尧用力抓住南渝渐渐消失地背影,心痛又无力。
转眼,又变成了她充满怨恨地瞪着他道:“陆伯尧,我跟了你四年。
你当真就一点情分都没有吗?”
“你非要送我去医院吗?”
他大声喊道:“阿渝,没有的。
你听我解释,我没有非要送你去医院。”
“我只是想吓唬你,因为你算计我。”
眼看南渝的身影越来越透明,他无力地想要抓住,但她却越走越远。
留他一个人悲恸地低声嘶吼:“阿渝,你别走!”
南渝离开了三年半,陆伯尧疯了似的找了她三年半。
可,杳无音讯。
这几年来,他无数次梦到南渝哭着求他别送她走的场景。
他悔恨不已,在梦里他回到了过去。
然后,告诉南渝,我不送你走了,我爱你。
可醒来枕边空空,再也不见南渝的身影。
陆伯尧躺在南渝的房间,打开投影,看她喜欢的电影。
指节修长的手指,在左手无名指上的男式宝格丽戒指爱怜地摩挲。
仿佛他摸的不是戒指,而是她的脸。
这只戒指是三年半前。
他送给南渝钻戒的第二天,她小心翼翼地送给他的。
那天,他应酬完回来酒店。
南渝就娇羞地把手藏在身后,软软糯糯地开口道:“先生,我想送给你一个礼物。”
他随意地扯了扯领带,拿起桌上的矿泉水灌了两口。
晚上应酬心情不好多喝了两杯,感觉人燥的很。
“先生!”她悄悄踱步到他身边,柔声唤他,脸上挂满了讨好。
“嗯。”他挑了挑眉,慵懒地坐在床上对她招了招手。
南渝乖巧地坐在他的腿上,把手上包装很精致的小盒递给他。
“先生,看看嘛!”她撒着娇,把盒子放在他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