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你一直想找他们。”
南席
南渝绛红的唇瓣颤个不停,她仰头望着陆伯尧苦涩地问道:“既然你知道我想找他们,为什么找到了却不告诉我?”
陆伯尧看着女人双眸满含泪水,却倔强地憋着不让眼泪往下掉的模样,心尖一颤。
他心疼地皱眉紧蹙,脸色有些许为难道:“阿渝,你别激动。”
“有些事情,你回老家就清楚了,你家人不希望我告诉你这些。”
“所以我……”
南渝知道,自己不该责备陆伯尧。
他也是好心,想要满足自己的心愿。
当年奶奶他们说走就走,而且消失的不留一丝痕迹,那想必是别有隐情。
陆伯尧尊重他们的想法,在原则上他没有错。
见她垂着头沉默不语,他俯身向前抱住她的身体,温热的手掌轻轻拍打女人的后背。
他嗓音温柔似水道:“阿渝,我们先回老家看奶奶,剩下的我在路上慢慢跟你讲可以吗?”
男人的怀抱很宽大也很温暖,让南渝感觉到心安。
好似有他在,一切就都会好起来。
原来,有人依靠的感觉这么好。
从她十三岁被秦柔带来海城后,她就一直都觉得自己在到处流浪,完全没有栖息之所。
后来有了泽言,儿子成了她的情感寄托,却没办法成为她的依靠。
这些年,漂浮不定的生活,让她无力且厌倦。
这一刻,她的心终于可以停留。
她漆黑的睫毛颤了颤,鼻头一酸,哽咽道:“好。”
“我打电话安排私人飞机,孩子们也带过去吧?”
“嗯,要带的。”
“好,乖。”
陆伯尧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按了内线电话,让冯秘书安排飞机,同时送点吃的起来。
南渝吃不下,整个人看起来伤心极了,红着眼睛,让人心疼。
他拿着三明治喂她,像哄孩子一般的耐心哄,“听话,少吃点,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南渝摇了摇头,小声同他商量道:“到时候可不可以跟奶奶说,我们已经结婚了,我不想她带着遗憾走。”
男人神色认真,浅灰色眼眸含着深情,“在我心里,你早就是我的太太。”
“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现在去领证,然后回老家。”
南渝抿了抿唇,眼泪顺着脸颊往下落,很真诚地说了一句:“谢谢。”
陆伯尧温热的指腹抚在她脸上,为她拭去泪水。
“这有什么好谢的。”
“你给我生孩子,愿意回到我的身边,我都还没谢你。”
“听话,少吃点,吃完我们就出发。”
南渝勉强自己吃了几口,眼神发直地看着落地窗的方向,艰涩地问道:“他们这些年还好吗?”
“对于他们来说,或许算还好。”
“知道了。”
——
南渝的老家在山凉镇,下飞机后,还要坐好久好久的车才能到。
路程不算太远,但山路难走。
她走的时候,这里全部都是崎岖的小路,有一段路车都进不来,只能靠人一步步走。
没想到,这么些年没回来,山路都修得特别好了。
她原本以为要坐几个小时的车,却只用了一个小时左右。
南渝他们到村口的时候,天色已漆黑一片。
山里夜里凉,空气好,天空繁星点点,这是在城里见不到的。
村口的路灯光稀疏而昏黄,将等待在村口的男人身影拉得更加颀长。
南渝走近一看,才发现他居然是南席。
十几年没见,她都快认不出他来了。
曾经,他是村里有名的帅哥,高大挺拔,穿着时髦前卫,总是西装革履的模样。
但现在,岁月跟生活的不容易,已经把他雕塑成了一个普通的中年男人形象。
相对比过着养尊处优富太太生活的秦柔,南席就显得落魄太多。
若是这两个人现在站在一起,怎么看都不像一代人。
如果南渝没记错,南席其实还比秦柔小五岁。
他现在不过五十出头,若是一直生活在城里,想必看着也不会这般老成。
他身着一套旧黑色休闲装,大概是为了见他们所有格外收拾了一下。
他原本白皙细腻的皮肤,因长年日晒而变得粗糙。
尽管不再年轻,他依然高大,站得笔直。
五官深邃,模子里还是能看出来年轻时的风采。
南渝长得像他也像秦柔,但终究是像他多一些。
看见自己的闺女如今都长这么大了,也当了母亲,南席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愫。
陆伯尧率先开口,对他礼貌又尊重:“南叔。”
南席看到女儿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