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工老人在一旁早就等不及了,极不耐烦的对八爷道:“老叫化,你还有完没完?问完了就一旁呆着去,剩下的就是我和他的事了。”
“你个死木匠不要插嘴,”八爷道,“要你不要跟着我,就是为了不让你插手,这里面不光填进去了那么多条人命,还有我阴泰一生的心血,我来就是为了送他去见他们天姆的。”
“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天工老人一撇嘴道,“我跟你不熟,犯不着插手你的事,我千辛万苦赶到这里,是我要和他了一笔自己的账。”
“你那点破账算不算都无所谓,就不要瞎掺和了。”八爷一摆手道。
这两人一唱一和,都在争着迦南,似乎谁都可以手拿把攥杀了他的,这可把迦南给气坏了。
“你们两个老东西太大言不惭了吧,”迦南道,“不管是三十年前还是五年前,我都没有输给过你们中的任何人,今天既然上门来送死,我就成全你们,你们就一起来吧,还在啰嗦什么?”
“说的没错,你拿命来吧!”
早已胸怀愤满蓄势搏杀的八爷,大喝一声,犹如雷霆,双手胸前一错,两臂陡然朝外一振,浑厚强悍的内力勃然而发,轰然一声,沙尘骤起,感觉空气都要被震裂,强烈的天罡之气摧得他自己、天工老人和迦南须发喷张,形色恐怖,环侍周围的迦南手下,除了两位卫使巴菲和耶合退了几步还站着,其他的早被震飞纷纷跌落到数步开外。
虽抢着要和迦南算账,但八爷抢先动手,天工老人就无奈的摇摇头退后几步站立,和老叫化一起打一个人,他丢不起这人。
面对二人,迦南早知来者不善,八爷身形一动,真气爆发,迦南便运功相抵,在八爷气息转换的一瞬,他便拧身错步,抢先上前勐力一掌直接拍向八爷。
“噢!”
或许是八爷这一生压抑的太久,或许是他这一生的委屈太多,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全然不顾,怒吼一声,聚全身修为于掌上,硬碰硬的直接迎了上去。
这是全然不顾性命的打法,并且一上来就用了全力,手掌未到掌力已经触及,迦南身心动处,后续劲力随即涌出,叠加到已经拍出的掌力之上,已然也是全力一搏。
“轰!”
两掌相接,一声爆响,好似现场的空气炸裂,沙尘再次飞起,比刚才八爷震起的更大,胡杨林中像突然刮起了一阵狂风,周围的树枝振颤着朝后倒去,像水波一样迅即传向四周。
与此同时,在强烈罡风的震颤中,八爷和迦南地身子也都朝后飞去,各自飘出五六步才落地站稳,就连站在一旁的天工老人也顶不住冲击,踉跄后退几步,而那些迦南的手下,有些刚刚爬起一半,就再次被震飞出去,连巴菲和耶合都没有例外,只是其他人跌得更远。
这两个人,都已经是年逾七旬的老人,一个是当年的中土武痴,一个是西域莽荒之地的绝顶高手,两人都身聚六十年以上的功力,三十余年后再次相聚,一生的恩怨聚集一起,一上来他们拼的就是性命。
仅仅只是一招,黑叶堡跟出来的那些人已经面无血色,他们本来觉得自己已经够强了,还想狐假虎威一下,但在这样两位名宿对掌的劲力冲击面前,竟变得如此不堪一击,他们做梦也不会想到,眼前这位看似非常不起眼的叫花子,功力竟到了如此可怕的境地。
沙尘在慢慢回落,被震落的树叶还在徐徐飘飞,过了好一会,迦南才缓缓道:“嗯,你没让我失望!”
八爷也微微点头:“看来你也进境不小。”
惊天动地的一掌过后,两人突然就从愤怒和狂躁中归于平静,于常人似乎不可思议,但对他们就像信手拈来,非常自然,一呼一吸平稳悠长,密无间隙,但这不是结束,真正的对抗这才开始。
“三十年前你觊觎我的铁域玄功无功而返,三十年后你教给翁锐融铁玄功,”迦南道,“看来你已经把我吃透了,我今天倒是很想见识一下。”
“你的功法我琢磨了三十年,确实不错,”八爷道,“翁锐那里我的确说过几句,但他的功夫都是他自己练的,跟我没多大关系,其实我不会,你也不必害怕。”
“就算是你创立的,我也没什么可怕的,”迦南道,“因为那是我的耻辱,我必需要找回来。”
“今天我就让你再耻辱一次。”八爷冷冷道。
“不必说大话,你先试试这个!”
此时,迦南和八爷相距有十几步之遥,话音一落,他左脚前虚,身形慢慢下沉,伴随着两臂的抬起,身形也开始诡异的扭动,两臂随着身形飞舞,招天唤地,像作法一样,转瞬间,他已经被幻出的无数道臂影笼罩,身影渐虚,身形勐然间盘旋而起,带着轰然的雷鸣之音扑向八爷,重重的一拳轰出。
面对作妖一样的迦南,八爷双臂一振,双拳紧握,马步微挫,双臂胸前交错迅即外翻,道道拳影在他前面形成一个硕大球形,迎着迦南轰过来的一拳,身形暴起,以拳对拳,以轰对轰。
见此情景,黑叶堡的其他人赶紧退向更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