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临殊之前就猜到是他,听他承认,一点惊讶的感觉都没有:“你做这种事,为什么不提前和我商量一下?他针对我,被赶出剧组就够了。你又让人给他的公司施压,传出去,别人只会以为我仗势欺人。”
裘桓理解不了孟临殊因为这点小事特意打电话过来,觉得他有点大惊小怪:“仗势欺人就仗势欺人,你既然自己要当裘家人,就得学会裘家人的处理手段。他欺负你,就是把裘家的面子踩在脚底下,我不教训他,以后岂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敢跳出来了?”
孟临殊冷笑一声:“我真是昏了头才会和你说这个,论仗势欺人,谁能比得过你。”
话音未落,裘桓忽然把电话挂了。
孟临殊顿了一下,以为裘桓听他这么说生气了,下一秒,裘桓却又把电话打了回来。
这次是视频通话。
孟临殊接起来,就看到那边裘桓坐在桌后,穿着件对开襟的浴袍,腰上的带子散着,胸襟大敞,露出线条分明流畅的胸肌腹肌。
他懒洋洋地倚在靠椅中,正伸手调整手机的位置,动作间,湿漉漉的发梢上,滚落下一颗水珠,沿着胸膛一路向下,滑落过紧实有力的腰腹,没入了淡淡的影中。
孟临殊转开视线,问裘桓:“还有什么事吗?”
“生气了?”裘桓笑道,“你天天说我仗势欺人,我不也就欺了一个你,别人让我欺负,我还不稀罕。”
孟临殊说:“我还要荣幸吗?”
“那你可太荣幸了,能拿下我,传出去,往后你到哪都能横着走。”
“不知所谓。”
裘桓看出孟临殊要挂电话,连忙找了个话题:“我本来还说要把那个谢亦琛给雪藏了,既然你不喜欢,那我就不管他了。这件事就按你说的,到此为止,可以了吗?”
孟临殊虽然对谢亦琛没什么好感,却也觉得谢亦琛罪不至此,裘桓这么说了,他总算勉强“嗯”了一声。
裘桓看他满意了,轻笑道:“真是个祖宗,一件事不合你心意,就要给我甩脸色。”
说是这样说, 可裘桓语气里却满是亲昵和愉悦。
刚刚孟临殊那样和他说话,听在他耳朵里,倒像是在撒娇, 一点生气的念头都没有, 只是惦记着,孟临殊动怒的时候,眼里总是水光流转的, 潋滟着连眼尾都烧上了淡淡的红, 看着就像是被欺负狠了, 哭过一样。
两个人好久没见,加上之前闹别扭的时间, 裘桓觉得自己简直像是素了大半辈子, 不看到孟临殊还好, 一看到孟临殊,哪怕孟临殊穿得严丝合缝,一点皮肤都没露出来,可他一张白玉似光洁无暇的面孔,在暖黄色的灯光下, 像是被镀上了一层薄薄的珠光,整个人都泛着可口的光泽。
裘桓明明刚洗完澡,室内也是极为舒适的二十四度恒温,他却忽然觉得有些燥热,和孟临殊没话找话说:“最近拍的怎么样,男二找到合适的人选了吗?要是没有, 我让人从公司给你们借几个过去。”
“曲导已经找到人进组了。”孟临殊抬起眼睛看了裘桓一眼, 嗤笑一声说,“还借几个过来, 一部戏能有几个男二?”
隔着屏幕,孟临殊自己都没察觉,自己和裘桓说话时,没有了平常那份不易察觉的紧张和戒备,大概是因为知道,不是面对着面,裘桓就算想对他做什么也力有不逮。
他的语气态度都和缓了不少,那一声笑明明带着嘲笑的意思,可听在裘桓耳朵里,简直像是一道闪电似的劈了下来,要裘桓一瞬间从头到脚都酥了一下。
裘桓眼神一下子就暗了下去,抬手将桌上那盏台灯关上了。
灯光一暗,他整个人都罩在影子里,看着孟临殊的视线就越发肆无忌惮,上下扫过去,就像是长了钩子一样,恨不得恶狠狠地把孟临殊身上的衣服都扒开,连说话的声音都带上了欲丨火中烧的哑:“反正我眼里就你这个男一,管别人干什么。”
他这话太外行了,引得孟临殊也忍不住说:“要是观众都像你这样想,也不用拍电影了。”
裘桓好脾气地承认:“我就是看个热闹,以前念书的时候课堂上放什么黑白默片,还得写观后感,我都是花钱找人写的。”
孟临殊想说什么没说出来,裘桓看出他的心思,故意逗他说:“没想到吧,我这样的人,也是上过学的。”
孟临殊没有说话,只是眼睛弯了一下,虽然很快就收回去了,可裘桓知道,他被自己逗笑了。
一想到孟临殊又为了自己笑了,裘桓就觉得手指尖都有点抖,要是孟临殊在面前,裘桓现在保证已经二话不说就把他按下去了。
可就像是孟临殊想的那样,隔着空间的距离,哪怕再大的火,裘桓也只能硬生生地压下去。
裘桓抓着桌上的红酒灌了一口,这才能正常语气和孟临殊说:“你不知道,刚刚回来的时候吓了我一跳。我一推开门,屋里躺着一对龙凤胎,看到我来,就往我身上扑,真不知道是谁送过来的。”
“那不是正好吗。”孟临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