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临殊懒得理他,刚好电影开始了,裘桓就不说话,只把水果放在孟临殊随手就能拿到的位置。
客厅里的灯关了,窗帘也拉上,唯有屏幕上的光,零零落落地透了出来,电影拍得艰深晦涩,与其说是拍给观众看得,更像是导演内心的意识流独白,裘桓只看了两眼就没了兴趣,强撑着看了一会儿,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等裘桓再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电影早就放完了,屏幕上因为太久没有操作,自动切换到了睡眠模式。
光线微弱,如同梦境,沙发太软,整个人陷在里面像是没了骨头,裘桓睡的有点发懵,转头就看到,旁边的孟临殊歪在那里,居然也睡着了。
最近不用上镜,孟临殊就没那么注意形象,头发一直没有打理,长得长了,微微垂下来,遮住了一点漂亮的眉目,散落的黑发间,他脸上的肌肤如同雪一样洁白,在昏暗的房间里,几乎像是在发光。
裘桓不由自主地直起身子,想要靠近他,柔软的沙发受力,向下凹出微妙的弧度,孟临殊原本靠在那里,毫无察觉地向着裘桓的方向歪了过来。
裘桓连忙接住他,孟临殊微微皱了皱眉,睫毛像是被风吹过似的颤抖一下,像是要醒,裘桓屏住呼吸,一动都不敢乱动。
半晌,孟临殊终于侧了侧头,在他怀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又沉沉地睡去了。
上一次两人离得这么近,似乎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久到裘桓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原来和孟临殊有过那样亲密无间的时刻,哪怕那些时刻,对于孟临殊来说是一场噩梦,可在裘桓的心里,却永远将他触碰到孟临殊的每一个瞬间,都永恒地镌刻在记忆之中。
裘桓低下头去,像是被蛊惑一样,靠近了他的唇,孟临殊的唇上,能嗅得到甜蜜的水果香气,而他的脖颈修长,蜿蜒着很淡的青色的脉络。
裘桓一次又一次地亲吻过那里,知道那一处肌肤的质感如同柔软光洁的玉石,吮吸时会在上面留下蝴蝶形状的红痕,如果用牙去咬,孟临殊就会不由自主地发出甜美而痛楚的声响,只是回忆起来,就令裘桓一瞬间便硬得发痛。
如果可以选择,他会握住孟临殊光洁纤细的脚踝,将他修长的腿折起到肩上,毫不留情地啃咬孟临殊柔软的唇瓣,而后侵入孟临殊的每一寸空间。
他会让孟临殊在自己的怀抱中呜咽,泣不成声地哀求他慢一点轻一点,而后他会亲吻孟临殊湿漉漉的睫毛,捕获纠缠孟临殊的口舌,要孟临殊在自己的每一下动作间颤抖战栗,及至与他一道抵达最高处的盛放。
——可他什么都没有做。
他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孟临殊,望着他在自己身边安静地沉睡,那样静谧而放松。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看到孟临殊时,几乎毫无还手之力地被孟临殊吸引,从此为孟临殊着迷,他那时只想要得到孟临殊,想要睡到孟临殊,他的确做到了,他从孟临殊身上,得到了无与伦比的欢愉。
可后来,他渐渐不再只满足于此,他想要得到的更多,从孟临殊的身体,再到孟临殊的感情,他都想要掌控,他接受不了孟临殊对别的男人笑,也接受不了孟临殊将他当做不存在。
他困惑过,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执拗于孟临殊这个人,直到看到孟临殊的痛苦,触摸到孟临殊的灵魂时,裘桓终于醒悟,自己已经深深爱上了孟临殊。
爱让欲壑难填。
他爱着孟临殊,由此渴求着孟临殊给予他同样的爱。
与□□上的高丨潮相比,这一刻的接近,才是他这一生,最大的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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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临殊醒来的时候,听到厨房里,裘桓做菜的声音。
青菜下锅一瞬间,发出“刺啦”的声响,饭菜的香味立刻就飘了出来。
这种气息让孟临殊联想到万家灯火,想到很久的时候,他放学回来,四面的楼上,每一户人家都在做饭,他一直很好奇,回到家里有人在等着自己,究竟怎么样的一种感觉。
下午久睡之后醒来,整个人都会陷入一种懒怠的状态里面,孟临殊懒洋洋躺在沙发上,许久没有动作。
怀里的裘小茸甩着尾巴,快乐地在他怀里蹦来蹦去,想要舔他的脸,孟临殊轻轻地笑了笑,把裘小茸放下,终于站起身到厨房门口,问裘桓:“今晚吃什么?”
“醒了?”裘桓回头看他一眼,“从广东带回来的烧腊,我还蒸了一份豉汁排骨。”
孟临殊说:“我明天要去参加综艺,早上不用给我准备饭了。”
裘桓没想到孟临殊会和他说自己的行程,手炖在那里,差点被火燎到。他连忙收回来,装作很随意地说:“要去很久吗?”
“就在市里面,晚上就回来。”
“那我今晚给你做几个三明治,你明天拿到保姆车上吃。”
“随便。”
裘桓特别喜欢和孟临殊说这些,因为很有种两个人婚后那种家长里短的感觉。
晚上睡觉前,他不光帮孟临殊做了三明治,还打了